哪去。故此譚縱這一腳踩的可謂是結實至極,絲毫沒留半點力道。譚縱這會兒反應過來,急切間顧不得臉色頗為難看的王奉先,卻是反過身去檢視起蓮香腳上的傷勢來。
只是蓮香這一次竟是表現的頗為勇敢,雖然雙眼含淚,卻愣是不哭半聲,只是一臉委屈的看著譚縱,放佛一隻即將被丟棄的寵物狗,讓譚縱看的心悸不已。
“蓮香,沒事吧。”譚縱問過一聲,他卻是知道自己腳上力道不小的,這蓮香即便不哭,想必也好過不了。這時候譚縱正欲將蓮香扶至一邊歇息,冷不防耳邊響起一道夾著驚呼聲的驚雷,隨即腳下便有一團黑影倏地壓了過來。
“我與你好好說話,你不說也就罷了,竟然連半分臉皮都不給我,當真把我王奉先當那些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人了嗎!”說著,王奉先一雙大手已然抓住譚縱肩膀。
“撒手!”譚縱卻是沉聲喝了一句,雙肩微微一搖,企圖擺脫這王奉先的手掌。
王奉先越是這般表現的故作親密,譚縱反而越是不信任他。如今兩家關係惡劣,只要是個明眼人就知道王府與譚縱已然是勢成水火,你頭一次還可說是釋放善意,可第二次第三次卻是極為突兀,乃至於突兀的讓人不自覺的去想裡頭是否有何貓膩了。
那王奉先卻是冷笑一聲,不僅不撒手,反而雙手一握,將譚縱雙肩牢牢握住,再吐氣開聲一聲,竟是妄圖將譚縱提溜起來。
這時候,若是被王奉先直接提起來,那譚縱面子可就丟大了。因此譚縱挫腰將重心往下一沉,雙腳往裡側一壓,卻是使了個類似於牽羊一字馬的動作。
譚縱自然未練過詠春拳,但這動作在後世的各項體育運動中運用的極為廣泛,譚縱便是在與人打籃球時學會的。
果然,被譚縱將重心這麼一壓,那王奉先急切間竟是未能將譚縱提溜起來。眼見如此,王奉先卻是真的一陣火起,大喝一聲,腳下站穩後正欲發力,冷不防邊上伸出幾雙手臂來將他雙手按住了。
王奉先即便不回頭也知道這幾雙手的主人是什麼人,因此狂怒道:“都給我撒手!再不撒手莫怪我王奉先事後不客氣!”王奉先這話已然是**裸的威脅了,只是任他如何說,那幾位雖然臉色難看的要死,可手上就是不動甚至還更用勁了。
想那些個員外老爺又如何敢眼睜睜地看著譚縱被這王奉先“打臉”,自然是齊齊過來阻攔在,這才有現在的僵持不下。須知這王奉先再如何得勢,那也是個下人,可譚縱卻是堂堂的六品遊擊,真論起來這地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譚縱又試著甩脫了幾次,可惜王奉先手上力道太大,他愣是掙脫不開。又見得身後情況如此,他這才熄了用什麼懶驢打滾之類的耍賴招數的心思,只是硬著肩膀抗著王奉先的力道。只是他注意力全放在身後動靜上,卻未看到他身下蓮香怪異表情。
第一百零四章 怒不可遏
到得這會兒,便是瞎子也知道這王奉先適才的所謂善意不過是拿來迷人眼的,目的不外乎是接近譚縱,好將譚縱提溜起來羞辱他。
那邊徐文長已然看的呆了,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只是傻愣著站在原地看熱鬧。還是邊上林蔚聰慧,心知這回事情鬧大了,連忙向外間跑去希望將那門關嚴實了。
畢竟這事情代表的意義太大,雖然這會兒房間裡已然鬧的不成樣子了,可因為這房間隔音效果太好,幾人又因此僵持未有什麼過激行為,因此動靜卻還未傳出去。可一旦這事情傳出去,那事情鬧的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只怕雙方背後的人都得掐起來——這是涉及到雙方顏面的事情,便是再如何知禮也不能讓手下親近人物受這等委屈。
只是林蔚還未到,那邊門卻被人從外面打了開來,露出一個身穿巡捕公服的身影來。這人正是急匆匆趕來的宋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