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
聽見林青雲這番自欺欺人的話,李福秀心中一陣失笑,但面上卻還是一副恭敬之色,順嘴道:“大人說的是。”只是再往下,李福秀卻是不好說了,畢竟他可不會跟林青雲今天一樣,見展暮雲就丟譚縱,見譚縱就丟展暮雲。
因此李福秀也僅僅是順著林青雲的話應了一句,卻不敢再往下說。這個時候,李福秀也只能把話風一轉,緩聲道:“既然不能短時消除,怕是隻能緩緩圖之。”
見林青雲點頭,李福秀這才繼續道:“前幾日連續大雨,原本應該下水的龍舟卻是因此而耽擱了。但是這幾日天公作美停雨,蠡湖水位因此有所下降,原本早應下水的龍舟卻是應該尋個吉日下水了。”
林青雲卻是有些明白道:“福秀,依你之見,是說藉此機會緩解我與譚兄弟的關係?只是譚兄弟不過是路過本縣,又怎會在此處逗留許久?”
李福秀點頭道:“大人說的極是。不過本縣初遭大劫,正是需要這等振奮人心之事。大人大可下帖請譚大人一併參與此等大事,想來譚大人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李福秀的話卻像是一道明光,陡然間讓林青雲心中陰霾全部散去,頓時興奮道:“福秀卻是解我心中大結,福秀解我心中大結!我這便手書一封,讓下人送去。”
李福秀卻是被林青雲這副風風火火的架勢嚇住了,連忙勸阻道:“大人且慢。”
見林青雲臉上再現迷惑,李福秀卻是苦笑道:“大人,此時可是三更半夜,譚大人怕是早就睡下了。這時送帖過去,怕是無端又要惹上是非了。”先前林青雲要坐轎出門時,李福秀便已經提醒過林青雲了,此時林青雲又提這事,想來卻是又忘記了。由此也可看出,林青雲的確是失了分寸,竟是連盞茶時間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林青雲這時候卻是輕輕拍額,恍然大悟道:“是極,是極,我卻是又忘了。”
李福秀卻是無視掉林青雲的動作與神情,直接繼續道:“大人,若是直接下帖怕是也有些問題。不若大人先在城內造勢,待民間反響熱烈一些,再下帖給譚大人會否更好?”
林青雲思索片刻後,卻是欣然應允道:“福秀此言極是。本縣有此大劫,正該大肆操辦一番以振民心。福秀你這便回去,細細思索一番該如何操持此事,卻不用去考慮銀兩問題了。”
李福秀聽了,知道自己這個亡羊補牢的措施應該能夠順利實施了,自然點頭應是退出房去了。林青雲卻是一臉振奮地迴轉臥室,將仍然在計算家中損失的大房拉去房中不提。
第二日,譚縱從睡夢中醒來時,卻是還不到八時。此時蓮香卻是早就醒了,見譚縱醒來,連忙服侍譚縱穿戴好昨天譚縱特意吩咐過的公服,又從外間端來尚熱的溫水,幫譚縱好好洗漱了一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老爺穿上這身公服,卻是與平時不同,比那位林縣令都多了幾分官人氣質,當真是奇妙呢。”
譚縱卻是知道自己有幾兩重,明白自己不過是弱冠年紀,穿這種一身黑的衣服,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官人氣質了。只是譚縱也不願戳破蓮香的馬屁,先將桌上準備好的早點吃完,又對著鏡子努力做出一副肅容來,直到滿意了,這次穩住表情出門去。
此時大堂裡八位侍衛卻是已經全數到齊,即便陳揚這右手仍然打著石膏的重傷員也是穿戴整齊的一身公服、腰上彆著佩刀。此時見譚縱出來,所有人不論是嚴謹王坤雲這等心懷愧疚、氣憤的,還是陳新這種才剛剛與譚縱拉近關係的老資格,都是一臉恭敬地彎腰行禮,口喊“大人”。
此時卻不是平日裡頭可以隨便的時候,因此譚縱也不多話,只是拿眼睛略略掃過八人,這才沉穩道:“諸位且坐。今日我前去縣衙與人對薄公堂,怕是要耽誤些時間。只是縣衙中有巡捕守護,卻是不必擔心安全,因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