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對方愛他的方式嗎？
臨走前，連拍照都要小心翼翼地嗎？
桃知彥又滑了下，翻到他剛剛錄的那個影片。
他手指停頓了半秒，隨後把影片調成靜音，播放。
在錄的時候他沒注意到。
現在再去看，桃知彥這才發現影片裡最後那段，封澤的眼睛很紅
他抿了下嘴唇，鼻子也有點酸。
反覆拖動進度條，看著最後那幾秒鐘的封澤。
看著連鏡頭都不敢看的封澤的。
“滋滋——”
一條訊息彈出來，桃知彥下意識點進去。
【你沈祖：你的藥還有嗎？】
桃知彥揉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氣，問封澤：“沈醫生問你藥還有沒有。”
“有，”封澤說，“最近沒吃。”
桃知彥打字回覆：【封：有的。】
【你沈祖：1［你爹跪安jpg］】
桃知彥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指隨意滑動了下螢幕。
下一秒，封澤曾經跟沈醫生的聊天記錄出現在他視線。
【封：好，帶個人過去。】
【你沈祖：帶誰？】
【封：我的寶貝】
【封：我寶貝剛剛說，他要愛我到八十歲】
什麼啊。
桃知彥鼻子瞬間發酸。
他一條一條往上翻，看著封澤說過的話，越看眼睛越紅。
他像是終於受不了了，退出二人的聊天頁面。
再然後。
他看到了封澤給他的備註。
【最愛的人—特別關心】
封澤的聯絡人，唯獨置頂了他。
二人到地方，封澤停好車，解安全帶的時候這才察覺到桃知彥在看他。
他頓了下，抬起眼皮。
“怎麼？”男人微微抬眉，似有不解。
桃知彥勾起唇角，很費力的越過去，坐到對方腿上。
最近的桃知彥，確實有點主動了。
但封澤喜歡。
他伸手攬著桃知彥。
桃知彥低頭去吻他。
但吻著吻著，封澤就發現不對勁起了。
臉上不知道怎麼，溼乎乎的一片。
他伸手摸了下，這才發現桃知彥哭了。
“哭什麼？”封澤忽然慌了。
“封澤”桃知彥抓著封澤，紅著眼睛抬起睫毛，小聲嗚咽，“我走了你怎麼辦？”
“”封澤看著這樣脆弱的眼睛，心臟忽然發緊，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他溫柔地回吻對方：“你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
“封澤，”桃知彥情緒上頭，像是憋了一整天。終於忍不住了。
撲到封澤身上，緊緊抱著對方，大哭出聲：“我走了你到底怎麼辦啊”
這會正是傍晚。
夕陽西下，天邊僅有一絲光亮撐著。
車鑰匙已經拔了，車裡連發動機的聲音都沒有。
除了桃知彥的哭聲，什麼都沒有。
封澤連呼吸都有些吃力，他揉了桃知彥的頭髮，吻了下他的耳尖，說：
“不重要。”
不只是紙片人，也是鮮活的人
封澤知道，他只要開口挽留，桃知彥就會留下來。
也正因如此，他不能說，更不能表現出來。
如果桃知彥留下來，如果他在現實生活中死去，如果他的三位室友因為自責而自殺。
那這件事絕對會成為桃知彥一生的陰影。
封澤沒辦法看著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