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老大夫給菜花把完脈後直搖頭嘆氣。
“城主,請恕老朽直言,這娘子再這般下去怕是短壽之象。”
阮青青對這一套說辭不要太熟悉。
“大夫,如果今後給她精細吃食好好地溫補一二,是不是可以好轉?”
“理論上是可以,她這二十來歲的年紀,稍微補補就能養回來一些。只是看她這個穿著打扮,家裡怕是沒有銀錢給她補補。即使有估計也不會給,不然身體也不會虧空的如此厲害。況且她身上有多處暗傷,如若老朽猜測的沒錯,應該是被長期毆打所致。”
老大夫邊說邊嘆息,“可憐可嘆!”
“大夫,麻煩你盡力醫治。銀錢記在城主府的賬上。”阮青青嘴唇緊抿,眼中有風暴在聚集。
“好!老夫盡力一試!”
阮青青將空間留給老大夫,自己坐在外間等月琳琅。
一時之間,她腦子裡各種資訊在翻滾不息,相互碰撞交疊。
菜花的事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又該怎樣去杜絕這類事的發生。
制定保護婦女兒童的法律?
阮青青知道在絕對男權社會,僅有這些遠遠不夠。
她得想辦法提高女子在家庭在社會上的地位。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女子可以像男子一樣可以賺錢給家裡花用。但是女子天生的力小勢弱,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
想要女子賺錢,只能大力發展手工業。她能想到的便是種桑養蠶。桑樹可以在鹽鹼地成活,這裡的氣候也非常適合種植桑樹。
這樣一來既可以改善這邊的土壤,又能養蠶,讓女子有活幹有銀子賺,這是個三全其美的事。
然而,桑樹不是一兩天可以長成的,再說自己還要去各處尋找桑樹苗。養蠶主意雖好卻不能立時解當下的困境。
就在阮青青苦惱的檔口,月琳琅押著王婆子母子過來了。
也在這時,菜花醒了過來。
阮青青先去見了菜花。
“城主大人!”初見阮青青,菜花驚訝萬分。掙扎著要起來給她見禮。
因為阮青青經常在田地間來往忙活,再加上平常巡視也比較頻繁,所以巴勒城裡上至八十歲老翁下至三歲小兒沒有人不認識她。
“菜花,不必多禮!你的委屈本大人都知道,本大人會給你討回個公道!”
阮青青擲地有聲道。
“嗚嗚嗚~”菜花當即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下把阮青青給哭懵了。
“可是哪裡不舒服?”
菜花哭夠了後,搖了搖頭,她不顧眾人阻攔,下床給阮青青下跪磕頭。
“多謝城主大人!菜花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們出嫁女也有公道……”
這一句話阮青青聽得心酸澀不已。
“無論是咿呀學語的稚子、天真爛漫的孩童、叛逆不羈的少年、辛勞持家的婦人還是耄耋之年的老人都會有一份公道!你莫哭!你的婆婆和相公,本大人今天是一定還要懲罰的,毆打發妻的風氣絕不能容忍。只是你那個婆家我擔心今日懲罰了他們,來日他們用其他方式折磨與你。
本大人問你,如果本大人能給你提供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活計,你敢離開你現在這個家麼?”
“我敢!”幾乎是阮青青話音剛落,菜花立即答道。
“即使後半生受人指指點點?”阮青青問。
菜花這次重重地點了點頭,“民婦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麼指點。”
她再次一個頭磕了下去,“請城主大人成全,民婦往後只想為自己而活!”
阮青青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決定了。”
她直接在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