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剛掙扎出地平線。清平鎮上人來人往,吆喝聲不斷,很是熱鬧。
但是最熱鬧的還要數西南角的“好運來”賭坊。
一群賭鬼們個個都賭紅了眼,不分晝夜地賭,就等著好運降臨。
“大大大!”
“小小小!
他們一個個情緒激昂,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被莊家按在賭桌上的骰盅。
彷彿屬於他們的潑天富貴就在即將開盅的這一刻降臨。
與裡面熱火朝天不同得是,賭坊的門外冷冷清清。
偶爾有幾個已經輸了個精光的賭徒,雙眼空洞,腳步虛浮地往外走。
此時一身男孩子打扮的阮青青站在賭坊門外。
她望了眼賭坊的牌匾,再三確認是好運來賭坊後,就準備往裡走。
“喲呵!毛都沒長齊就知道賭了,你小子有銀子麼?”
賭坊的守門人伸手攔住她,斜眼問道。
阮青青低頭看了眼渾身髒黑的自己,那光著的雙腳下意識地往地上摳了摳。
但很快,她面不改色地將心裡的那一絲羞愧抹了去。
只見她腰背挺得筆直,臉上帶著模式化的微笑對攔著她的人道: “大哥,我不是來賭錢的,我是來尋我爹阮老四的。麻煩您行個方便,家裡有急事找。”
守門人一聽到是找人,雙眉立即蹙了起來,一臉不耐地朝阮青青揮手。
“去去,這裡沒有什麼阮老四,快走快走!”
阮青青聞言,臉色沉了沉。
明明家裡人都說她那賭鬼老爹時常窩在這裡。
再掃了眼滿臉不耐的守門人,她眸色深了深。
這哪是不在,根本就是人家不願意行方便。
但她必須得把她那個賭鬼老爹揪回去!
再任他賭下去,接下來就該賣她和弟弟妹妹們抵債了。
她堂堂一個學貫古今的農業博士,一朝穿至古代,就淪為抵賭資的貨物,這不是笑話麼?
今兒,她也不要什麼面子裡子,先想辦法把自己的命運給扭轉了。
她在心裡默默地計算,自己闖進去不被抓起來的勝算有多大。
“韓老大,求你再借我些銀子,等扳了本,我一定還你!”
門裡有個輸急了眼的賭徒在不斷地求饒。
“去去,你拿什麼還,你家那破房子以及妻女都已經被抵押出去了,你還有什麼東西可抵押還債的?”
裡面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像拎小雞一樣把那賭徒拎了出來,同時站在門口的守門人見狀往旁邊讓了兩步。
他一邊幸災樂禍地看熱鬧,一邊鄙夷地吐了口唾沫。
“這晦氣東西,都沒錢了還賭什麼賭,當我們好運來是善堂呢!”
阮青青就在這一個空檔,仗著嬌小身材靈巧地衝了進去。
“站住!”
守門人反應過來時,眼前已經不見了阮青青的人影。
旁邊將賭徒扔向大街的韓老大轉身欲阻攔時,也撲了個空。
“怎麼回事?”他沉聲問守門人。
“一個小毛孩說是來找他爹,我攔住了沒讓他進,不想剛剛讓他趁亂鑽了進去。”
守門人一五一十交代。
“我進去看看,下次警醒些!”訓斥完,那大漢再次轉身進了賭坊。
明明是初春乍寒的時候,賭坊裡此時卻熱烘烘的。各種汗臭味、嗆鼻菸味燻得阮青青幾乎當場要嘔出來。
“大,大,大!”
“小,小,小!”
激烈的呼喊聲不絕於耳。
阮青青憑藉著矮小、靈活的身形如魚入水一般在人群裡鑽來鑽去,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