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眼下她的心中倒也沒有太多波瀾。
如今的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人。
而江湖在她看來,便是一個少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方。
起碼到目前為止,她都是這麼認為的。
一如先前所說,王戊總是涼薄。
雖然她還算念舊,但能叫她記掛的人或事,至今也就只有那麼幾件而已。
尚未平息的風擾亂著耳朵,看著五爪的王戊,眼神中唯獨帶著一分疑惑。
她不明白,對方究竟是為什麼要和她死鬥到這種地步。
別的不說,光憑此人的輕功,他要走自己就絕對攔不住。
到底是什麼讓他不顧形勢,又重新折返回來的呢。
輕輕地摸了摸下顎旁,一道已經無比接近脖頸的傷口。
王戊搖了搖頭,只能感嘆對方不愧是絕頂高手。
居然在瞬息間,便從一片亂象裡規劃出了一條近乎完美的線路。
使得一把飛刀在真正擊中她之前,都沒有被她注意到。
是隱藏在其他飛刀的後面嗎,又或者是藉助了碎石?
不管怎麼說,這種暗器手法都已經足夠可怕了。
要不是他一開始就失了準頭,我或許真會著了他的道。
如此想著,王戊正欲上前與五爪再“聊”幾句。
可這時,一顆恰好落在地上的小球,卻及時地阻止了她的意圖。
“呲---”
只見一個呼吸的間隙,一股濃郁到足以叫人伸手不見五指地霧氣,便充斥在了街道之中。
刺鼻的氣味讓王戊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
,!
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當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等到霧氣散去,路面上又哪裡還見得到五爪的身影。
鮮血,亂石,飛刀,都還留在原地。
唯獨那一個人卻不見了蹤跡。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正從街道的對面緩緩“走”來的青年。
這青年撐著把傘。
身上穿著件乾淨的淺藍色外袍,可身下卻是把木頭做的椅子。
那椅子的外形看上去,就和王戊前世所知的一種,叫做輪椅的東西相差不多。
此刻,青年便坐在這樣的一把椅子上。
似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四周的場景,嘴角卻依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直到他的目光終於落到了王戊的身上。
他的眼底這才閃過了些許,除了從容之外的其他神色。
毫無疑問的是,哪怕眼下的王戊狼狽無比。
但她的樣貌依舊讓她看起來既英姿颯爽,又嬌媚動人。
甚至還因為那身破爛的衣服,與沾汙了面板的泥土,多了一分別樣的風情。
不過青年眼中的異色也只是停留了片刻,便被他平淡地掩飾了下去。
隨後他又抬起了手來,一邊行禮,一邊對著王戊溫聲問道。
“這位姑娘,敢問此地剛剛發生了何事,怎會弄成這幅樣子?”
“在問別人事情之前,你不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嗎?”
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的王戊,冷著臉回了一句。
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嚴詞厲色在旁人的眼裡,或許只會顯得她更加嬌俏而已。
“如此,倒真是我唐突了。”
可能是覺得,在這女子的面前著實保持不住風淡雲輕。
青年最後還是微微低下了眼睛,沒再去看王戊的臉,但眉宇之間卻仍然淺笑著說道。
“那麼且容我先自我介紹一番,小生姓李,木子李,鄱陽本地人士。”
“名喚李憐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