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真感覺自己的臉在冒熱氣,她紅著耳朵說:“黃老師你們聊吧,我回去做實驗了。”然後看了喬赫一眼,對他說了句再見,便小跑著進了大門。
確定離開兩人的視野了,司真的步子才慢下來,明知看不見,還是回了下頭。她輕輕舒了口氣,沿著樓梯上樓,不知怎麼的,嘴角自己彎了起來。
她連忙又壓下去,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
老鄉的聚會安排在一個週六晚上,跟大家的工作課程都不衝突。
司真照例上午待在伯克利,下午去做家教,結束後又回到店裡,等喬赫下班一起過去。
她時不時就瞄一眼門口,眼睛裡含著隱秘的小期待,陸壹看出她在等人了,動動腳指頭都知道她在等誰。他趴在桌子上,一臉憂愁地望著她。
他在助紂為虐和大義滅親之間猶豫不決。
過了會兒,司真去他背後的那張桌子送咖啡,回來時被他叫住:“姐姐。”他示意她彎下腰,湊到她耳邊,嚴肅道,“我跟你說,其實你也不要太相信……”
一句話說了半截,那邊喬赫推門進來,瞧見他跟司真說悄悄話的樣子,眸光一寒。陸壹連忙舉起雙手瞪大無辜的眼睛。
司真的視線望向喬赫,陸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衝喬赫做口型:“我什麼都沒說。”
司真沒留意到他,走到喬赫跟前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喬赫看著她跑進更衣室,轉頭,乜了陸壹一眼。
陸壹咳了一聲,摸著自己的脖子,“那什麼,咦,我的脖子怎麼突然這麼疼?”說著,落枕似的歪著腦袋,越過他溜了。
喬赫換回了那輛“低調”的大眾,司真坐在副駕駛上,目光掠過他握著方向盤的手。
那雙手真的很好看,沒有多餘的汗毛,面板很細,手指很長。她看著,不免回想起前兩次他莫名其妙地牽她的手。他的手掌總是很熱。
她瞅了喬赫一眼,他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側臉的線條、鼻樑的弧度,都恰到好處。
她盯著他的時間有點久了,車子在紅綠燈崗停下時,喬赫轉頭看了過來。司真猛地回神,心虛似的立刻撇開臉看窗外。她能感覺到喬赫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沒有挪開,耳根一點一點燒了起來。
直到綠燈亮了,喬赫發動車子,她繃緊的腳趾才悄悄放鬆下來。
快到目的地時,喬赫的手機進來一通電話,徐然在那端道:“喬總,董事長晚上約了信華的王總一起吃飯,請您作陪。”
喬赫眉頭微皺:“我馬上回去。”
司真聽到,等他結束通話電話便問:“公司有事嗎?”
“嗯。”
“那你把我放在路邊就好,這裡很近,我走過去就可以。”司真說。
喬赫沒答,直接把她送到了飯店門口。
司真從包裡拿出一個嶄新的保溫杯,遞給他。“送給你的。你多喝點熱水,不要老是喝咖啡,喝太多對身體會有害處。”
那是一個純黑色的不鏽鋼保溫杯,瓶身是隔熱的磨砂質地,外觀很普通,毫無設計感。喬赫垂眸看著,沒動作。
“你不喜歡嗎?”司真看了看手裡的杯子。
保溫杯都是差不多的設計,怕他不喜歡太花哨的,她選了一個純色低調的。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比她平時用的貴很多。
他遲遲不接,司真便放在了座椅中間的杯架上。她開啟車門,揮手向他說了聲再見。
聚會的地點在學校附近最熱門的一家飯店,司真是最晚到的。
相較於外地學生,本地人的老鄉情節要輕許多,學院裡來自平蘭縣的學生不多,也只是偶爾才聚一次。
臨近畢業,和司真同級的群主特意張羅了一次,上到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