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大,怕我徇私枉法啊。”李所長笑著問。
“如果徇點,我倒也不意外。收債的是什麼人物?”範承和問。
“分局傳喚了,嚇跑了,叫李賽輝,盧剛借了他三十萬,這幾個月除了給了十一萬現金,還扣了盧剛一輛車,賬不知道怎麼算的,盧剛還欠他三十萬……呵呵,吃得狠折了本啊。已經立案了。”李所長道,對於高利貸,真要掛到警務檔案裡,那基本宣佈生意永遠終止了。
範承和的心越來越放鬆了,監視了這幹民工數日,雖然好感不多,但相對地奸商惡痞,他倒更希望這些農民工相安無事,安安分分掙他們的辛苦錢。
他在門口站了片刻,沒有進去,回頭看李所長,李濤笑著搶白道:“我知道您的心思不在他們身上,我也不多問……坦白說,我倒對大兵也有點好感,我現在相信他真是腦殘了。”
“什麼?”範承和愣了,沒想到是這麼一句屁話。
“不腦殘誰出這頭啊,都不是自己的事,還差點把小命搭上。”李濤道。
“那他怎麼樣了?”範承和期待地問。
“我不知道,不過好不了,那幾個被打得太狠,現當今,群眾訛錢意識這麼強,誰能擔嫌疑人保家屬不鬧事?最好的結果恐怕也是個防衛過當加民事賠償……哎呀,您應該看了吧,那兩張臉直接給拳頭砸得分不清五官了,就算那個算正當的,還有那個沒醒,腦袋直接讓他摁著砸骨折了……真想像不出來,大兵是特麼什麼出身。”李濤凜然道。
憂色爬上了範承和的臉,即便知道大兵是個追蹤目標,他依然對這個失去記憶的人產生的莫名的好感,畢竟那種事,就警察挺身而出也得掂量掂量。
“範大,您還想知道什麼?”李濤問。
“我想知道的,你不知道啊。”範承和笑道。
電話響了,李濤告了個抱歉,直接接起來了,不知道聽了句什麼,臉上徒變,然後目瞪口呆地放下手機,範承和急急問著:“有處理決定了?”
“沒有。”李濤眼睛瞪得溜圓,喜出望外看著範承和神神秘秘地道:“不過,要出現大逆轉了,還沒確定,您趕緊去醫院等著。”
“啊,不是出人命吧?”範承和嚇得臉色也跟著變了。
“看我這表情像嗎?”李濤笑笑,卻沒有說破,提醒他道著:“快去吧,那兒即將發生的事比這兒的有價值。”
範承和狐疑地退了幾步,出派出所了,攔車的功夫,他聽到了院子裡的嚎叫,是那位孫老闆,在嚎著,啊啊,我不回去,我要住派出所……你們別拉我,李所長,您關我兩天吧,我不能回去啊,我一家老小呢,出事誰負責啊?
這貨把派出所攪得雞飛狗跳,範承和心氣不順的啐了口,攔了輛計程車,又奔回醫院來了……
……
……
十七時四十分,第四次詢問。
記錄員鋪開了紙張,標明瞭時間,詢問很繁瑣的,可能同樣的問題要重複幾次,前後口供的比對沒有疏漏才算完整,面前的這位“嫌疑人”戴著銬子,沒受傷的那條胳膊被銬在鋼圈上,鋼圈焊死在水泥裡,意外地審訊的刑警對此人並沒有惡感,因為前三次的詢問都相當配合,很難想像發生了這麼大事,這個人連起碼的一點驚慌表情都沒有,冷靜得可怕。
“開始前,我先說幾句閒話,大兵,你聽到了嗎?”一位刑警道。
“您說。”大兵道。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是我親手從河裡把你抬上來的。”這位刑警道。
大兵驀地起身,嚇了詢問的一跳,不過卻見他向著這位刑警深深鞠躬道著:“謝謝……一直想當面感謝,終於有機會了。”
“坐坐……”這位刑警揮揮手,讓站不直腰的大兵坐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