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緊不慢的兩艘“漏網”漁船,剛剛不緊不慢的駛到了礁群的座標位置,遠遠地看到了快艇上大個子張如鵬,這一行三人用快艇和於磊,製造出“漏網”船的位置,應該已經奏效了。
靠船,接引,凍得瑟瑟發抖的於磊上船,被特警看守著,尹白鴿、高銘隨著上船的教官、張如鵬進了船艙,兩人放著不久前的錄音:
“喂,我是七伯派來的,你們在什麼位置?”
“礁群一帶。”
“董魁強在哪兒?”
“他不在這條船上,你是誰,我怎麼聽著耳熟?”
“你他媽把我電話扣了,你說我是誰……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待著,現在津門和嵐海港口,全是警車,你走到哪兒也找死。”
“嚇唬誰呀,大不了我們沉了貨,誰也別想拿走。”
“想跑路也得有錢啊,沉海里可沒人給你錢……等著,我們一會兒就到,十分鐘我們雙方通話一次,你最好聯絡上董魁強……”
通話很短,結束時,幾人湊一塊樂了,還真勾搭出來了,高銘道著:“辛苦了,據我們隊監視彙報,他們把七輛車扔在浴場了,估計這十幾人啊,就是七伯的家底了。”
“他孃的,今天特警兄弟要開葷啊。”張如鵬呲笑了。
範承和拿著錄音道著:“董魁強可伸腿瞪眼了啊,不能光於磊一個人在這兒裝,還得有份量的。老宗怎麼樣?”
“呵呵,這光景,可由不得他了。”高銘道。
此時,兩名特警押著垂頭喪氣的宗緒飛從船艙底部上來了,面無表情的特警,黑洞洞的槍口,絕對是一個很有效果的思想工作方式,老宗在悲不自勝地點頭了。
燈熄了,網張開了,一張黑洞洞的網張著,靜靜地等著撲火來的飛蛾……
……
……
新年的鐘聲敲響了,鞭炮聲響徹著,即便禁止燃放也壓不住大家過年的激情,自大街上駛過,總有小區裡不時地傳來鞭炮聲,震得泊定的車防盜在嘀嘀作響。
車泊在熟悉的小區,一個孤獨,蹣跚,踽踽而行的身影,慢慢地走到了單元門口,他摁響了一戶的門禁,裡面傳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誰啊?
“我!”
然後,長時間的寂靜,似乎是不應該出現的人,讓對方驚訝了,奇怪了,門遲遲未開。
門口站的是大兵,他安靜地等著,耳邊能聽到隱約的歡笑,聽到又響起的鞭炮,甚至看到,有一對夫婦帶著孩子下樓放煙花,孩子捂著耳朵被母親抱著,當爸的點燃了一柱粗大的煙花,那噴射出來的煙花照得周遭一片通明。
一閃而逝,卻是如此地絢爛,隱約可見大兵的臉上,是溫馨的笑容。
對,普通而又普通的生活,看上去是那麼的美好。
“宋叔叔,我要走了,我來看看你,給你拜個年。”
大兵如是道,聲音虛弱,像強自撐著。
然後那門,嗒聲開了,大兵進去了。
父親、戰友、親人……當大兵尋找回丟失的記憶時,都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他記得小時候,這位宋叔叔經常去他家,和父親把酒言歡,連戴著大紅花不情願地當兵走時,都是這位宋叔叔代替了父親的位置,語重心長地勸慰他,就像小時候被父親用皮帶抽,總是宋叔叔攔著一樣。
那是如父、如親、如友的一個人。
他心情複雜地想著,走上二樓時,看到門口站著宋叔叔,似乎和他同樣,滿臉的複雜,兩人相視,近距離地相視,小的不再恭敬,老的不再慈愛,原本平靜的眼光裡,慢慢地蓄起了敵意。
“我都知道了。”大兵道。
“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宋部長冷漠地道。
“所以我只是來拜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