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此刻過於親密的距離。
白梔輕輕咳了一聲,直接提醒:「這是您的辦公室。」
她極力想要保持淡定, 但不自覺出口的敬詞出賣了她。
顧維安注視著她頭頂的小小發旋:「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白梔的裙子腰側有著精細的花枝刺繡, 和裙子同色的線繡成的。顧維安指腹感受著那些花枝的紋路,忽而極輕地笑了聲:「胖了。」
兩個字把曖昧氛圍毀個一乾二淨。
對這個字眼格外敏感的白梔憤怒地看著他, 用力推開顧維安,哼一聲:「要你多嘴。」
「胖點也好,」顧維安並不在意她的驟然翻臉,「健康,別盲目追求過度瘦弱,連吃東西都要計算卡路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吃東西還要計算卡路里的,白梔只認識一個。
餘青玫。
當初鎖骨放硬幣、a4腰的風颳的很大, 她率先跟著曬圖,收穫了不少注意力。
餘青玫的身材管理極度嚴格, 在她上高中的時候, 連吃個橘子都會計算一下熱量。
白梔想要從顧維安臉上看出些東西來,但什麼都沒有。
他說完這句話, 便轉身去拿東西:「你開了車?」
她點頭。
兩人並肩下樓,夜色已濃,燈光璀璨到不見星空。
歸程晚風習習, 涼如靜水。
白梔仍忍不住去想餘青玫的事情。
她本不是多心的人,但當初和顧維安可以說是「糟糕」的重逢後,顧曦月曾以酸溜溜的口吻告訴他,顧萬生曾極力撮合顧維安與餘青玫。
白梔不知道這幾年兩人間是否有什麼故事,但就顧維安表現來看,他或許並不怎麼中意餘青玫。
不然,他怎麼會選擇江河日下的君白,選擇她。
直到晚飯時,白梔才問:「你今天下午見餘青玫了?」
「嗯,」顧維安神情自若,「她來問一支股票。」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白梔心中暗暗地想。
這種細枝末節的瑣碎事,直接在電話或者微信上聊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費勁。
事實上,白梔和餘青玫的交際並不多。
兩人能認識也純粹是因為顧維安——
白梔的物理成績著實不行,尤其是讀初中後,那個稀爛的分數讓她屢次被母親批評。
白錦寧對她的學習成長頗為看重,或許因為她本身見多了不學無術的富二代,擔心白梔也成長成那樣的孩子。
於是,從小學到初中,白梔的課餘時間少的可憐。
白錦寧不停地給她請家教,一個接一個的換。或許擔心女兒情竇初開,又或許擔心家教心懷不軌,白錦寧為她請來的家教清一色的女孩子,有已退休的特級教師,也有就讀名牌大學的年輕學生。
遺憾收效甚微,白梔的成績仍舊是「爛泥扶不上牆」。
那時候白梔也為物理成績發愁,長籲短嘆。
顧清平隨口說自己有個學霸級別的哥哥,白梔便瞬間想到暮色下挺拔溫和的人。
她借著「問問題」的名頭,找顧清平要到顧維安的聯絡方式。憑藉她哄爸媽長輩的那一套話,成功「說服」顧維安為她補習數學。
當然,並非無償。
作為交換條件,顧維安需要白梔為她報告顧清平的近況——兄弟倆雖然血脈相連,但顧清平由顧萬生撫養,顧維安獨自住在父母留下的舊房子中,兩人關係冷淡。
顧維安無從與顧清平交流,只能從白梔這邊獲取到弟弟最新的情況。
沒想到這一交換,就是從初中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