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的手細細感受著睡衣的質感,柔軟細膩。而下面的身體卻是另外一種感覺,蘊藏著能夠輕而易舉壓制她的力量,如今卻在她的掌下。
這個認知令白梔有種莫名的自豪和驕傲。
顧維安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喉結動了動:「然後?」
「我很喜歡王佳芝第一次被司機騙到易先生那邊的戲碼,那個房間的桌子上布滿灰塵,易先生對她進行搜身,摸槍,」白梔摸到了顧維安的手指,感受到他明顯的一顫,但沒有拒絕她,於是她整個手掌心都貼到顧維安的手背上,細細撫摸他手指上的痕跡,以及手背上凸出的青筋,「把她按住,背捆,然後從後面——」
白梔沒有說易先生從後面如何入侵。
顧維安看過。
他知道。
未出口的話,盡在兩人的視線、他的體溫、毛筆以及梔子花上。
白梔喜歡真絲質地的睡衣,而顧維安則偏好純棉質地。柔軟的真絲覆蓋在棉質上,襯著棉質也顯得越來越硬挺。
白梔嘗試握住顧維安的手指。
白梔從小到大沒吃過苦頭,沒洗過衣服,沒刷過碗,一雙手做過最辛苦的摩擦就是顧維安教她練毛筆字。
這樣一雙手,沒有一絲繭子傷口,潔白柔軟,透過潔白的肌膚能看到細細的、淡淡青色的血管。
而顧維安的手截然不同。
骨節修長,手背上是凸出的、能清晰摸到的青筋,指腹上多處有繭,細小的傷疤疊在一起,堅硬而灼熱。
單看手背,完美無瑕,而掌心儘是累傷疊繭。
細嫩的手在撫摸寬大的手,順著手背,描摹著手指,移到側面,開始試探去撫摸那些傷痕。
白梔試探著觸碰他手指上的繭子,這種怪異的觸感令白梔有些不適,像是會劃傷她。但白梔壓下這種奇怪的感覺,將全身重量都壓在顧維安的腿上,微微地翹起腳。
大拇指勾著拖鞋一角,搖搖晃晃。
欲落欲不落的模樣。
顧維安一手搭在她腿上,防止她摔落,另一隻手自她手掌下抽離,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他剛喝了一口水,白梔便按住他的肩膀,將杯子拿走。
就著顧維安剛剛喝過的地方,白梔抿了一下,繼而皺眉:「好燙呀。」
放好杯子,她目不轉睛地看顧維安:「我想涼一涼嘴巴。」
顧維安說:「你下去,我幫你拿冰塊——」
話音未落,白梔撥開他的手,長腿一跨,改成跨坐的姿態。她兩隻手都按在顧維安肩膀上,小鹿眼盯著他:「顧維安,你是不是故意裝不知道呢?」
顧維安抬臉看她,從容不迫:「什麼?」
不等白梔回答,他看了眼時間:「你明天不是還有事情要談麼?該睡了——」
「可我現在對睡覺不感興趣,」白梔打斷他的話,兩手壓住他肩膀,直接a上去,頗為囂張,「倒是挺想睡你。」
她跨坐在顧維安的腿上,看著顧維安的臉。
饒是被她按住,他只是稍稍驚訝了下,隨後又恢復成那種波瀾不驚的模樣。
沒有笑容,也沒有驚愕。
猶如寒玉雕,連燈光也只能稍稍為他鍍上一層溫暖。
瞧啊,能把睡衣也能穿出禁慾氣質的也只有他了。
可白梔能感覺到顧維安其他的變化。
生理最忠誠,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表面上風輕雲淡,實際上,顧維安的脈搏變快了,體溫升高,喉結微動,看她時的眼睛也並非表現出的那樣無欲無求。
白梔深知他此刻眼神的含義。
他想要得到她,猶如叢林中的野狼,終於被蹦蹦跳跳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