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線低沉,呼吸輕輕灑在她脖頸中。
低聲+耳語+呼吸。
白梔的脖頸和耳後瘋狂發紅髮熱,一直綿延到被襯衫遮住的深處。
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他的呼吸綿延過來,在她血液裡噼裡啪啦炸開了細小而密集的煙花。
白梔立刻轉移視線,老老實實地盯著前面的道路,目不斜視:「那個,我覺著自己臉皮挺厚的,要不分給你一點點?」
透過自動的玻璃門,寒風裹著冬雪灌了一身涼氣。
白梔猝不及防,重重地打個噴嚏。
下一刻,顧維安的司機忙不迭地跑過來,殷勤地自白梔手中接過禮物袋:「太太,我來。」
「回去吧,」顧維安對白梔說,「早些回家,別忘了吃藥。比起來一個病懨懨的顧太太,我更想看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兔崽子。」
白梔發自內心地開口:「其實你沒必要說最後那句。」
「無所謂,」顧維安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司機,笑著捏了捏白梔頭上的鹿角——這是為了促銷而戴上的毛絨髮夾,「就算我不說,在你心裡我也是無恥的,對不對?」
白梔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眼看著顧維安轉身離開,白梔忍不住叫他:「顧維安?」
顧維安轉身:「怎麼?」
「不管怎麼說,今晚還是要謝謝你,」白梔猶豫兩秒,還是繼續說下去,「雖然你嘴巴又毒心思又多,但也還勉強算個好人吧。」
月色音樂俱柔情,她站在細微雪花之間,身後是燈火通明,面前是柔柔暗影,頭上的鹿角髮夾頂端溫柔地把雪融化。
顧維安走到她面前,伸手撫摸著她茸茸的鹿角,眉目如畫,低聲問:「那今晚願不願意讓好人騎上小麋鹿呢?」
白梔面無表情地推開他:「當我沒誇你。」
-
聖誕節徹底過去,顧維安也沒有如願得到小麋鹿。
白梔的感冒原本就沒有好徹底,外加穿著單薄的制服在雪地裡站了站,被風一吹,晚上就開始低燒。
她起先不肯和顧維安睡在一起——畢竟病毒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鬥嘴歸鬥嘴,白梔知道顧維安不能倒下,也不想讓他染上感冒。
顧維安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我抵抗力強,比起來機率極低的感冒,睡眠不足更加影響身體健康。」
他都這麼說了,白梔只能留他住下。
發燒讓她忽冷忽熱,冷的時候猶如八爪魚纏到顧維安身上,就像貼著暖爐;熱了又要推開,若不是被他強制性抱住,只怕白梔早就只穿睡衣躺在被子上睡了。
顧維安力氣大,白梔被他一抱,直接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高燒讓她身體發燙,忍不住去找尋涼快的地方,在顧維安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把腳從被子裡伸出去。
腳接觸到相對而言比較涼爽的空氣,白梔輕輕舒一口氣,舒服地眯起眼睛,沒兩秒鐘,就被顧維安扯著腳腕拽回來,這次直接拽著她的腿,壓在他腰胯上,強行讓白梔貼著他。
白梔:「……」
現在這個姿勢有些不太對勁。
她覺著自己現在不是八爪魚,而是被漁夫強行攤開的八爪魚,所有的肢體都被控制,被迫貼著熱源。
白梔試圖和他商量:「您沒發現這種體位有些古怪嗎?」
「有嗎?不覺著,」顧維安將她毛絨絨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上,倦倦散散,「我只發現病人需要充足的睡眠。」
白梔沉默了。
三秒後,她說:「我認為病人在被槍指著的情況下很難入睡。」
回應她的是顧維安模糊不清的一聲「唔」,他按住白梔的背,好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