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還在呢,」白梔乾巴巴地開口,「對您來說,時間不太夠用吧?」
方才和廖一可說的那些話沒有作假, 她還記得這人有多惡劣。
誰說顧維安是禁慾的人?他在白梔這邊縱起來簡直沒有度。白梔清楚知曉眼前人有多難滿足, 多惡劣。
他偏好看白梔軟成清溪的模樣,也喜歡誘哄她懵懵懂懂地做許多奇怪的事情、由著他的性格胡來。
顧維安慢條斯理地握著她的發, 那些柔軟的發在他掌中流動,他問:「梔子,清平今天有沒有聯絡你?」
白梔:「?」
她很茫然,搖了搖頭:「沒有。」
顧維安沒有對這個回答做出劇烈的反應,他的手指插入白梔的發,撫摸著她的頭:「你還記得自己是顧太太?」
「嗯。」
顧維安笑了一下,問:「是顧清平的太太, 還是顧維安的太太?」
白梔訝然:「什麼啊,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
她覺著顧維安今晚的問話怪怪的, 推開他想走, 卻被顧維安抓住手腕。她回望,看到顧維安那樣沉靜地望著她。
「你至今不願和我一起, 」顧維安問,「為什麼?」
白梔一直以來都想避諱這個問題,此刻卻冷不丁地被提起。她一時口乾舌燥, 彷彿剛剛他留在自己耳垂上的溫度還在:「沒什麼呀,就是,就是。」
她還沒說出口,顧維安便走到她面前,低聲問:「你不舒服麼?」
兩人心知肚明,這個觀點不成立。
除卻糟糕的新婚夜,哪怕是初次接觸,顧維安也都很順利地找到能讓她開心的地方。
那時候白梔年紀小,絕不適合懷孕,他也耐心,不曾傷害到她。她第一次好奇嘗試,而顧維安擔憂力道不適會令她留下心理陰影,也總是溫和地撫慰她。
但現在和那時不一樣。
「你心裡面還有顧清平?」顧維安看她,「所以要留給他?」
白梔惱了:「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大晚上的你吃什麼醋?」
「誰吃醋了?」顧維安似聽到天方夜譚,笑了笑,「我只記得我們先前協議,不能有婚內出軌,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白梔犀利點評:「你這幅樣子就像是在山西老陳醋罈子裡泡了一天一夜。」
簡直就是老壇酸菜成了精。
哼。
顧維安未置可否,他只鬆開白梔的手腕,輕輕哼一聲:「胡說八道。」
夫妻雙方的談話到此為止,外面廖一可敲了敲門,狐疑地開口:「梔子,外面好像來了客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梔答應一聲,自顧維安身側繞過去,開啟臥室的門。
她對今晚顧維安的表現感覺到莫名奇妙,直到下樓後,看到顧清平和餘青玫。
白梔:「……」
她大概知道剛剛顧維安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因為看到餘青玫,她的心情也有點微妙的不適。
顧清平和餘青玫正相對坐著喝茶,看到白梔後,顧清平眼睛亮了亮,露出笑容:「梔子——」
他站起來,話說到半截,白梔便感覺到自己腰肢間多了一隻手,她轉身看,原是顧維安不知何時跟上來了。
……用的還是昨天在辦公室裡「排練」的那個姿勢。
白梔慶幸他沒有在大庭廣之下掐自己的後脖頸,不然她一定會讓顧維安知道被老婆踹膝蓋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看來延洲那邊不怎麼合你心意啊,清平,」顧維安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他,「大晚上的來這裡,怎麼?有事?」
顧清平看了眼白梔腰間的手,那笑容稍稍有停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