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艾芬被嗆到流淚,不過顯然艾芳依然不打算放過艾芬,繼續說起心得體會來:“你想想,那些個大戶人家的奶奶夫人們,那一個身邊不是有無數的丫鬟婆子伺候著?不論是想吃個什麼,想做個什麼,那還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早有人準備好了。就算是有了煩心信了,也自有丫鬟婆子想著法子逗她們開解……你說,是不是?”
“是,是。”艾芬點頭的頻率和小雞啄米似的,因為除了點頭,她早就不知道能說點其它什了。
艾芬一面點頭稱是,一面琢磨著艾芳為什麼喜歡找她說話。和李氏說?那是自己找抽;和丫鬟們說?艾芳現在可是自認為是高人一等少奶奶,估計不想自貶身價……算來算去,整個艾府裡,艾芳除了她便再也找不到別人闡述觀點了吧?這樣一想,便覺得艾芳也有點可憐起來——連個說話的物件也沒有。
由於艾芬的合作,讓艾芳竟像找到了知音一般,越說越順嘴起來:“你看我,渾身上下穿戴的東西,全是現成兒的。做的時候自有丫鬟婆子們操心,連一根紗都沒讓我碰。難怪算命的都說我命好,是個享福的命……”
單聽艾芳的話,本身是沒有什麼意思的,無非就是想炫耀她如今的少奶奶身份而已。但是那些話再加上一些豐富的表情和動作,就很有一點意思。一則意思是說艾芬雖然能寫會算還會女紅廚藝,卻依然不如她,不過是個孤女的命。二則就是艾芬之所以能嫁到陽家,完全是託了她的福。還擺出了一副,施恩不圖報的面孔來。
面對著這樣一張“大方”的妙人兒,艾芬因為心不在焉,沒注意到。夢圓和周嫂子兩人則是臉色變了數遍之後就紅了臉,到最後臉脖子都紅了——當然不是害羞,而是活生生被眼前的這位大方的姑娘氣極又不能發作,憋紅的。
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真是沒有最不要臉,只有更不要臉。
艾芳還打算繼續說,不想門外來了個氣喘吁吁的小丫頭,見了艾芳眼睛一亮:“二姑娘,可找到你了!快開午飯了,二夫派人到處找你呢。說是讓二姑娘趕緊回去幫忙。”
聽了這話,艾芳忙站了起來,一面任由丫鬟婆子幫忙整理衣服並將斗篷穿上,一面對著艾芬說到:“妹妹,我那繡像可是要得急啊。別的事兒你先緩緩,我的事兒你可緊著點兒辦啊。”說完依然不放心似的,加了一句:“也別因為圖快就囫圇著來。一定要儘量往好了繡。”
說完,依然由一大群丫鬟婆子們簇擁著去了。
艾芬也站起來,將人送到屋外。看著艾芳一行人慢慢地遠去,艾芬三人誰也沒說話,氣氛便沉寂了下來。
直到完全看不見艾芳的身影之後,三人才回到屋裡。
夢圓將們簾子一撂,便再也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地開火:“她還好意思拿婚事的事情說事兒?難道還想讓我們謝謝她不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難道就她是天上的雲,我們都是地上的泥不成?”
艾芳這種人,自己背信忘義、貪圖享受不說,還當別人也都和她是一路人。她悔婚改嫁的爛攤子,還是犧牲了艾芬才平息的,沒有個謝字兒也就算了,偏還一副艾芬撿了她多大便宜似的。看得夢圓真是恨不得衝上去甩艾芳兩耳刮子才好。
雖然生氣,夢圓卻沒有被生氣衝昏了頭腦,失去理智,這一番話也忍到了現在才說,就算是現在,夢圓也是儘量將聲音壓到最低說的。雖然艾芳一行人走了,可是院子裡還有幾個李氏的人——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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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圓之所以這麼生氣,也和艾芬多少有點關係,主要是艾芳話都說了那樣,艾芬本人也好似完全不在乎似的。一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更是讓她火冒三丈。
“噗哧”艾芬見夢圓著急上火的樣子一時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