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整個隆興府僅次於高高在上、有虎踞龍盤之勢的滕王閣外佔據地勢最好、最高的建築,萍水樓絕對有它驕傲的資本,而且這裡作為隆興府甚至是整個江南西路首屈一指的酒樓,高高在上的收費讓很多普通人望而卻步。
敢走進門的,不是達官貴人便是世代商賈,無論是誰,進入這裡也會被高雅的氛圍所折服,變得像或者不像的知書達理起來。而平日裡進出這裡最多的,便是城中的各色紈絝。
今天這位,在衣著同樣不凡的夥計看來,估計和那些紈絝們是一路貨色,甚至隨身帶姑娘的習慣都是一樣的,不過這位就帶了一個姑娘,人品還算是不錯,不過怪異的是,這位紈絝怎麼身後還揹著一個長方形盒子?
葉應武哪裡知道身邊這個低眉順眼的夥計心中那些彎彎繞,如果知道了恐怕會······會讓綺琴把整個醉春風的頭牌都喊來,在江南西路這等“欠開發”地區,怎麼著也不能給咱臨安來的紈絝們丟臉。
“樓上。”葉應武環顧四周,清雅的環境倒還不錯,也算是積聚一地風華了。
“這個小的明白。”夥計笑著說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臉上一副“我懂得”的怪異表情,也不知道這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店夥計一天裡要接待多少個和葉應武一樣的紈絝。
把這個夥計踹進贛水的想法在葉應武心中一閃而過,你當老子閒的沒事來夜店還是足療店的,老子明明是因為腹中飢餓,所以光明正大、心無雜念來吃飯的。現在咕嚕嚕叫的肚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直走到二樓的盡頭,夥計方才苦著臉笑了笑:“客官,還真是抱歉,這裡的雅間都滿了,要不您將就將就,樓下大堂倒是有不少空桌子,您看······”
葉應武臉色一沉,把老子當猴耍呢這是?什麼服務態度,知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當下也顧不得綺琴拉了拉他的袖子,在前世當富二代的時候那股子欺負弱小易如反掌的豪氣油然而生,猛地在夥計胸口推了一把,擼起袖子惡狠狠就準備扇人:“你小子耍老子?說說吧,準備怎麼個死法?”
店夥計略有些驚慌地看著突然發飆的這位爺,心中只盼望著能夠有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漢,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一腳踹到贛水裡去。
平日裡這種爺見得多了去了,只是一般都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裝出來文質彬彬、斯文禽獸的樣子,很少有那位衙內如此真性情,惹惱了就真的親自動手。
就在這時,最裡間也是位置最好的雅間房門開啟,臉上帶著笑的白衣文士拍了拍葉少爺的肩膀:“遠烈賢弟,此處大庭廣眾,不得無禮。若是不嫌棄,此間中只有餘和一位友人,且來將就則個?”
那店夥計輕輕吸了一口氣,這世道真是想什麼有什麼,雖然這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英雄好漢”沒有刀可以用來“拔刀相助”,但是這頓打自己估計是逃過去了。
“滾,給老子加菜。”葉應武一把扯開伙計,回過頭來很有涵養的笑了笑,“師兄,沒想到在這裡相見,還真是天涯何處無故人啊。”
房內的另一個人也聞聲迎了出來,此人身著一襲松綠袍,看上去已過中年,眉宇間透露出一股穩重和柔和之氣,腰間懸著一方銅印,似是某處掌印的官員。
“遠烈,愚兄介紹一下,此為愚兄的好友,鹽城陸秀夫,字君實。君實兄,這位······”
“可是‘封侯非我意,惟願海波平’的葉二衙內,葉使君?不用宋瑞兄介紹,遠烈賢弟的大名可是久仰了,今日得見,果然是堂堂正正一表人才。”陸秀夫鄭重的衝著滿臉錯愕的葉應武行了一禮,言語間盡是真誠和敬佩。
葉應武臉上一紅,看向陸秀夫的眼中除了難以掩飾的欣喜之外,又多了一抹貪婪。宋末三傑啊,如此人才,如此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