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重新撿拾靖康時候丟掉的大好山河,都已經成為了難以實現的夙願。這是每一個仁人志士的最終追求,然而卻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究其根本,在於一個混亂不堪、奸佞橫行的朝廷。
“什麼意思?”江萬里冷冷的說道,拳頭攥緊。
葉應武毫不猶豫的抬頭迎著江萬里咄咄逼人的目光:“別的原因暫且不說,單有一點,大宋人才的匱乏,兩位也是看得出來的,師尊也因此而力排眾議設立白鷺洲書院。現在北面蒙古韃子傾國而來。其勇猛難以阻擋,若是我大宋上下仍然還在沉溺於你死我活的黨爭。那麼就只有崩潰這一個可能!更何況廖瑩中和翁應龍這些年助紂為虐不假,但是如果他們能夠將功贖罪。那麼又有何妨?”
現在是用人之時!葉應武雖然沒有明言,但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個理由雖然看上去那麼的單調、那麼的蒼白、那麼的沒有底氣,但是江萬里和葉夢鼎卻是依舊難以回答,
此時正是用人之時,放眼整個大宋誰不明白?無論是江萬里還是賈似道,實際上手下都已經沒有足夠可以依靠的人了,大部分的官員實際上都屬於那種平庸、無能之輩,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平時緊跟腳步不動搖以及實在是沒有別的人能夠頂替的份上,哪裡會讓這種人在官場上混吃混喝?
大宋養士三百載。最後卻都成了這等蛀蟲一般的人物。像廖瑩中這樣曾經輔佐著賈似道一步步走到現在位置,並且勉強維持整個南宋穩定的人物,其手腕能力自然可見一斑,正是江萬里這一邊求之不得的。更主要的是,廖瑩中手上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黑歷史和血案,為人尚且算是正直清廉,並不像賈餘慶這些人,就連私通蒙古都是家常便飯,更何況其他正常的欺男霸女了。
“現在不是打擊異己、著眼黨爭的時候。”葉應武見到江萬里和葉夢鼎猶豫不決,索性接著又加了一把火,“現在最重要的是襄陽,只有整個大宋真正團結如一。齊心協力才有可能將阿術抵擋住,只有襄陽一戰而盛,整個大宋才有迴旋的餘地!”
江萬里緩緩開口:“你有這個信心。廖瑩中能夠為我所用?”
“為何不能?”葉應武反問道,“弟子和他曾經交談過幾次。此人良心未泯,而且又頗有能力。既然可以知錯而悔改,我們又何必做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是你葉使君和天武軍的事情,既然你已經堅持這樣,老夫也不能說什麼。”江萬里微微皺眉,嘆了一口氣,“遠烈,這一次的一切重任都在你的肩上,不要讓這些在背後看著你的父老鄉親們失望。”
葉應武一咬牙,衝著江萬里和葉夢鼎一抱拳:“這是自然,既然天武軍要北上,那麼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國運生死之戰。沒有退路,必然有犧牲。某,會盡力去的。”
江萬里和葉夢鼎都感覺出了葉應武話中的不確定和決然的氣勢,心頭都是悚然一震,同時站起身來。葉夢鼎沉吟片刻後,緩緩說道:“趁著現在還有些時間,多多陪陪她們。”
葉應武一怔,不過江萬里卻是旋即打趣道:“鎮之這是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抱孫子了,遠烈你不只是面向前面任重而道遠,就算是身後也是重任在肩啊!”
頓時明白過來,葉應武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心中也有一種暖暖的感覺,這兩個七百年前的老人,實際上也是想讓自己放鬆一下,畢竟他前面的艱難,或許別人不能想象,宦海沉浮一生,已經經歷了太多風風雨雨的兩個老人卻是清楚。
當即輕輕鬆了一口氣,葉應武也是嘴角掠過一絲笑容:“還請爹爹放心,孩兒定然不辱使命!”
——————————————————
葉應武從議事堂當中走出來,頓時一股痠軟的感覺瀰漫全身,葉應武這才想起來這不過是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