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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洛陽城東,鞏縣。
“阿嚏!”葉應武打了一個噴嚏,不由得感慨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朕的,真是可惡。”
“天下想要算計你的人多了去了,卻無人成功。”惠娘站在他的身邊,抿唇說道,儘量讓別人看不出來動作,“所以十有**是夫君你受了風寒,要不回馬車裡面歇歇?”
葉應武冷笑一聲:“大夏天的受風寒,你也真不想好。”
兩個人並肩站在原野上,周圍萋萋的荒草在暖風當中搖擺,而稀稀落落的樹木從遠處一直到眼前這座山丘周圍,因為一直沒有人打理,所以一個個雖說枝繁葉茂,卻也歪七扭八,一點兒都不美觀。
只有細細看去才能夠發現,這些樹木原本實際上應該是整齊的從兩側排開,而在樹木的中間,是一條筆直的通道。一座座石像散落在樹木之中,或是沒於荒草之中,或是隻留下半邊身軀甚至看不出來雕刻的是什麼。
蕭條,破敗,如果不是專門請來當地老人帶路,誰都不想到,眼前這被荒草遮掩的地方,曾經是無數神官來往的神道,而旁邊那個已經經歷了太多風雨而殘破不堪的半邊房子,曾經是香火鼎盛的享廟。至於其餘的圍牆和大小廟宇,早就消散了蹤影,或許在不遠處荒草中細細踩踏尋找,還能夠找到些許殘磚碎瓦。
樹木掩映下的神道,直通前面的山丘,這個時候才會發現一個山丘在原野上佇立,顯得有些突兀,又有著人工堆砌的痕跡,是一座陵墓無疑。
葉應武輕輕呼了一口氣,看向惠娘。
“不要看妾身,”惠娘哼道,“快去馬車上攙扶舒兒姊姊下來罷,在荒野上尋覓多時,可不容易。現在找到了無論怎麼說都要憑弔一番吧。”
“至少還能找得到。”葉應武眯了眯眼,轉身向著馬車走去。
而惠娘默默的看著眼前陵墓,只是在風中喃喃嘆息一聲。
禁衛軍士卒遠遠的散開,而後面一輛馬車的車簾緩緩掀開,一名婢女先行跳下來,剛想要伸出手臂,見到葉應武大步走過來,急忙畢恭畢敬的行禮。葉應武點了點頭讓她退開。
趙雲舒手裡牽著自家妹妹,兩個人都是清一色的素白衣裙,只是點綴著些許素淡蘭花紋繡,秀髮也是用白玉簪子簡單的固定了一下,有如空谷當中寂靜盛開的兩朵幽蘭。
見到葉應武站在馬車下伸出手臂,趙雲舒微微錯愕,不過還是輕輕扶住他走下馬車,而葉應武轉身又將趙雲微抱了下來。
“難得夫君這麼殷勤。”趙雲舒淡淡的說道。
“討美人歡心罷了。”葉應武微微側頭,回答的一本正經。
趙雲舒一時語塞,甚至懷疑這個傢伙就是故意,當下裡也不說話直接拽著趙雲微向前走去。萋萋的荒草已經沒過腰間,而濟寧市女在兩側追隨著捧著蚊香香爐和扇子。
“這便是永昌陵?”趙雲舒走到一座石雕的旁邊,伸手緩緩的撫摸粗糙的石頭表面。三百年風吹雨打,已經讓這石雕上滿滿都是坑窪,不過還能夠隱約看得出來雕刻的是侍女形象。
葉應武點了點頭:“墓碑應該就在前面,去找找能夠找到的。”
永昌陵是大宋開國君主、宋太祖趙匡胤的陵墓,雖然已經下葬三百年,但是在建炎南渡之前朝廷還是一直有人照顧掃墓的,並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專人撥款維護,所以實際上真正荒廢也就是百年時間。
對於女真人和蒙古人來說,沒有把這些陵墓挖掘就已經算手下留情了,更不要說派人維護。要知道在歷史上,南宋君主的陵墓都或多或少的被蒙古人破壞,甚至宋理宗的頭蓋骨還被挖出來做成了酒杯,一直被視為漢人的奇恥大辱。
雖然不知道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