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灰衣刺客明顯武藝高強,而且刀劍刁鑽,葉應武親衛一場廝殺下來,體力本來就有所損耗,陡然遇見如此難纏的對手,竟然有小半數人都已經倒下,鮮血從街角一直流淌到葉應武的腳下。
更多的灰衣人從四面八方湧出來,向著葉應武所在的地方衝殺。郭昶指揮的弓弩手射出的稀稀落落的箭矢已經很難阻擋他們。葉應武冷冷一笑,在場中恐怕最鎮定自如的就是他了,就連久經戰陣的江鐵,也是面色鐵青,握刀的手有些顫抖。
“使君,讓楊統領護送你出城,弟兄們在此處死守,定然不能讓這些天殺的追上你們!”江鐵低聲喝道,其他葉應武親衛則下意識的握緊刀,葉應武對他們有知遇之恩,這個時候誰都不會猶豫,因為他們是天武軍,保護葉應武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他們要對得起天武軍數萬將士的託付,對得起葉應武帶給他們的光榮和驕傲!
拍了拍江鐵的肩膀,葉應武笑道:“還是不是天武軍的兒郎?天武軍上上下下,哪有臨陣脫逃的道理,更何況還是某葉應武。既然來了,那弟兄們一起迎著便是了,怕個球。”
江鐵眼眶一熱,什麼都沒有說。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不知道是誰帶頭唱出來,這本來就有悲壯韻味的《精忠報國》,此時在鮮血的映襯下,更加雄渾壯烈!不只是葉應武,也不只是江鐵,楊絮、郭昶,在場的每一名天武軍將士都迎著這些刺客的刀劍,朗聲歌唱,然後毫不猶豫的揮刀向前!
前面的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同樣也是放聲高歌,不是陸秀夫還是誰!雖然他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有所懷疑是自家做的,但是這個時候,每一個天武軍的將士,都沒有退縮的道理!
陸秀夫就這樣一揮袖子,甩脫身後兄長的拉扯,迎著撲上來的灰衣刺客,放聲高歌。
“讓他去吧,天武軍,對得起‘大宋第一雄軍’的威名。”陸元楚輕聲說道,“是陸家對不起葉知州。”
陸元楚話音未落,馬蹄聲猶如狂風驟雨,在天邊由遠及近。一面赤紅色大旗迎著晨曦獵獵舞動,數百名騎兵怒吼呼嘯而來,他們的馬刀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想必是剛才徑直砍殺的守護城門計程車卒直接衝入城中的。
策馬衝在最前面的正是在黃州大戰中嶄露頭角的吳楚材,葉應武歸來後將這個一度不得入天武軍之門的年輕人提拔為百戰都都虞候,成為江鐵之下百戰都第一人,而現在這五百騎兵也是由他率領,從興州走陸路一路飛馳而來。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五百名騎兵放聲長嘯,天地為之震撼。
灰衣刺客們再是武藝高強,卻也阻擋不住這些馬速飛快而且久經戰陣的精銳騎兵,剛才還殺氣凌人的刺客頓時作鳥獸散,被天武軍最精銳的百戰都追殺的滿大街亂跑。
而葉應武輕輕鬆了一口氣,吳楚材終未負我。昨天過建康府的時候,平江府楊風處送來急報,鎮江府陸家這些天行事有些古怪,而且就在昨天鎮江府六扇門也失去了聯絡,情急之下葉應武傳令百戰都快馬加鞭不能再有遲疑,然後行程不變,船速卻減慢了許多,終於拖到今天早晨方才趕到鎮江府。
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鎮江陸門,當真負我!不只是葉應武,一眾親衛看向前面幾輛馬車的目光中,也已經有火焰跳動,他們也都是聰明之人,隱約猜到這場刺殺中必然和鎮江陸家有所聯絡。
駿馬嘶鳴,百戰都五百騎兵一個不少,緩緩匯聚。鎮江城外的屯駐大兵已經紛紛調動,鎮江府四面城門轟然關閉,而城牆上甚至城外金山、北固山等高處,都有士卒雲集。
“這應該算是第二道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