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上他們了,自己所要做的是保住大多數人的戰力和性命。好在隨著唐震這邊一動,外圍和斷後的騎兵也急忙跟上,兩千五百人也有一千七八百跟了上來。
戰馬在風中喘著粗氣,此時不是顧惜馬力的時候,一根根馬鞭狠狠的抽下去,而馬刺也是毫不猶豫的捅向戰馬的軀體,風中、捲動的雪粉中,鮮血順著戰靴和馬腿流淌,不過旋即結成一層粉紅的薄冰。
灞原是臨潼到灞水之間的最高處,而灞原東面就是灞水和鼎鼎大名的灞橋。剛才那兩千蒙古騎兵的主要任務是吸引明軍騎兵的注意力,所以並沒有渡過灞橋。現在明軍騎兵衝上灞原,實際上就等於保住了撤退的後路,只要抽調出一部分精銳拖住蒙古韃子,其餘人就可以從容的撤退。
一直衝上了灞原,唐震方才緩緩勒住戰馬。氣喘吁吁、疲憊不堪的人馬紛紛在他左近停下來。
“虞侯你看!”一名都頭指著灞原下的戰場說道。
在幾乎倒下四分之一的人之後,那充當誘餌的蒙古騎兵終於回過神來,一支千人隊擋住明軍騎兵大隊暴風驟雨般的進攻,其餘人則和後面掩殺過來的騎兵大隊將沒有來得及追隨唐震撤退的前鋒數百騎兵團團包圍。
不斷有明軍騎兵倒下,一面面曾經在風中獵獵舞動的赤色旗幟也消失在視線當中。
頓時灞原上的明軍騎兵紛紛向前:“虞侯,咱們現在站在高處,衝下去一定能打蒙古韃子一個措手不及!”
“是啊虞侯,不能看著這幾百個弟兄被他們欺負!”
“現在衝下去,還來得及!”
幾名都頭和十將紛紛把目光投向唐震。剎那間他們臉上都有屈辱和著急的神色。從如火如荼的戰場突然調轉馬頭,撇下前面衝鋒的弟兄縮到這裡,對於每一個矢志殺敵的明軍將士來說,都不啻於難以言表的恥辱。他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袍澤的血肉換來自己喘息的機會。
要活一起,要死,也應該一起!
“放肆!”牙關中費力憋出來兩個字,唐震的臉色陰沉。
他在神策軍還是天武軍左廂的時候就擔任都虞候,在軍中的資歷要比很多後來北伐磨礪出來的老卒還要老,再加上唐震允文允武、足智多謀,平日裡新軍訓練等等往往又都是王進唱白臉,唐震唱紅臉,所以這位都虞候在軍中的威望甚至比王進還要高一些,此時他突然斥責下來,剛才起鬨的都頭和十將們都下意識的噤聲。
“留下來兩個都守住灞橋,兩個都在灞原上監視蒙古韃子,其餘人隨某來。”唐震沉聲說道,“這四百人無論用何種辦法,面對怎樣的敵人,都要給某守住灞橋,灞橋有失,軍法從事!”
“諾!”被唐震手點到的四名都頭急忙應道。
而唐震催動戰馬,迎著朔風當先衝下去。後面的將士們也顧不上戰馬和自己都是極度的疲憊,手中馬槊端平,赤旗飄揚,緊緊的跟上自家都虞候。
好男兒怎能縮頭縮腦的在這裡看著袍澤弟兄浴血拼殺,就應當轟轟烈烈的殺他一場!(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十章 萬眾披肝膽
不得不說在軍中一年,唐震還是很有長進的。騎兵衝下來的時機和角度都選擇的恰到好處,一千多名騎兵直接從兩支蒙古騎兵比較薄弱的匯合處直接衝進去,中間的騎兵將箭矢撒向兩邊,而外圍的騎兵則是揮舞著馬槊驅趕蒙古騎兵。
他們的目的不是殺敵,而是衝進去和被包圍的弟兄們匯合。
被左右幾千蒙古軍包圍在中間的數百名明軍騎兵看著不遠處突然間揚起的赤色旗幟,一張張滿是血汙的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旋即轉化成劫後逢生的喜悅。
大家不是害怕為大明犧牲,但是看到援兵不顧生死的殺過來,還是激動甚至渴望的。一名名已經精疲力竭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