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看看外面的馬千乘,也不知這馬千乘知不知曉此事。不過瞧他那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的。這種事,哪怕外邊早已傳得盡人皆知,當事人卻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諒也沒人蠢到跑去馬千乘面前:“嗨!馬老弟,你知道嗎?你娘偷人,跟播州楊應龍。倆人兒可不清不白的……”
田彬霏道:“覃氏在播州住了一個多月,她與楊應龍有染的傳言便不脛而走。照理說,這事兒是沒人會跟馬鬥斛講的,尷尬的很,說出來很可能裡外不是人,但……馬鬥斛居然知道了。”
葉小天心中驀然一動,田彬霏沒理由多加這句廢話,這點人情世故他也懂得。這得多好的交情才肯跑去告訴當事人“大哥,你傻啊,嫂子給戴了一頂綠帽子你知道不?”可田彬霏為何刻意強調其事?
葉小天轉念一想,脫口說道:“莫非……是田雌鳳洩露的?”
田彬霏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這件事,知道真相的不多。但當時,我正派人盯著田雌鳳,因為她是田家的人,我希望找機會說服她為田家效力,所以才知道此事。”
葉小天思忖了一下,緩緩道:“十多年前……,田雌鳳嫁給楊應龍應該也沒多久,剛剛得寵。這時楊應龍卻又看上了覃氏,兩人戀姦情熱,勢必冷落了她。”
田彬霏道:“不錯,她想趕走情敵,所以悄悄把這訊息透漏給了馬鬥斛,當然,她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馬鬥斛得知之後,又驚又怒,立即叫人把妻子接了回來。可惜……”
葉小天會意,道:“可惜,他心中再如何懷疑,卻也沒有憑據。”
田彬霏道:“不錯!而且這覃氏也是甚有手腕心機的一個女人,回來委委屈屈一哭一鬧,說自己奔波往返的,都是為了幫丈夫拉近和播州楊氏的關係,反弄得馬鬥斛不知所措了。”
田彬霏嘆了口氣道:“可這種事,既然無法確定,男人總是寧可信其有,不肯信其無的。”
葉小天想起了花晴風對他和蘇雅夫人的懷疑,心有慼慼焉地點了點頭。
田彬霏道:“尤其是……回來不久,覃氏竟然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更糟的是,這個孩子才九個多月就生產了。”
葉小天驚道:“馬千乘?”
田彬霏搖頭道:“馬千乘那時已經出生了,是他的弟弟,馬千駟。”
葉小天沒來由地鬆了口氣,他對馬千乘感覺很好,雖然不比華雲飛、羅大亨那樣的兄弟,卻也不願他有血緣上的汙點。
田彬霏道:“這一來,馬鬥斛心裡那根刺就發了芽,和播州楊氏的關係日漸惡劣。而覃氏暗地裡應該也沒少埋怨楊應龍,楊應龍不知出於何種考慮,居然認了馬千駟為他的義子,並且把他和田雌鳳所生的一個女兒,定了娃娃親許配給了馬千駟。”
葉小天道:“嗯!如果馬千駟真的是楊應龍的骨肉,楊應龍不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她的異母哥哥,如此一來,足以打消馬鬥斛的疑心了。”
“或許吧……”田彬霏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葉小天道:“怎麼?”
楊應龍道:“田雌鳳許給馬家的這個女兒是老三,她的生辰與二姐只差十一個月。”
葉小天先是有些不解,仔細品味一番:相差十一個月。也就是說,她二姐剛出生,還沒出滿月,她母親田雌鳳便又懷上了老三。這種事當然也並非沒有可能,但楊應龍缺女人麼?至於那麼迫不及待地睡一個產婦?這事兒……”
兩人相互看看,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只是無法宣之於口。畢竟,這個可能還是有的,既然沒有證據,胡亂猜疑未免太不厚道。
田彬霏道:“現如今的情形是。播州楊氏與石柱馬氏是姻親。但馬鬥斛當初答應與楊家結親,很可能只是為了看對方是不是真的肯答應,從而釋去心中疑惑。可惜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