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無外人往來的山寨來說,也只有他這樣的身份才容易。也只有他這樣的身份,才可能參與寨中事務,得知寨子打算轉投萬州的訊息。
李經歷把他知道的情形都說了出來,馬土司和覃夫人越聽臉色越是凝重,李經歷聽過些事情,但大都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馬土司和覃夫人卻是知道的,那畢竟是馬氏治下一方領土。
唯其如此,二人印證了李經歷這番話,才更加明白,他說的確是實言。等李經歷說完,馬土司憤怒地咆哮道:“我馬氏祖訓:‘土不出境’!祖宗留下的江山豈容分裂!老譚竟欲背叛,他不仁,就休要怪我不義了,來人啊……”
“鬥斛!”
覃夫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這丈夫,就像一個炮仗,一點就著,實在沒點深沉。覃夫人制止了馬土司,轉向李經歷,含笑問道:“足下離開龍陽洞的時候,他們可知足下是逃走了?”
被覃夫人走近了說話,雖然並不是特別的近,不至於呼吸與聞,李經歷卻似感覺到了那呵氣如蘭,連忙退了一步,道:“應該沒有。我替譚土司看信,見那信上寫的就是問我下落,驚駭之下連忙胡編了一通言辭搪塞。之後回到親戚家裡,就對他說,忽然想起要去湖廣拜訪一位至親,謝絕挽留,急急離開了。”
他那一退,大概是生怕唐突了佳人,離得近了他那抑制不住的粗重呼吸會把這尤物吹跑了似的。可要這女人當真是屬於他的,只怕他會榨淨了骨中最後一絲氣力,也要全部發洩在這美人兒身上,鞠躬“精”萃,死而後已。
覃夫人目光一凝,道:“既然李先生走得如此從容。何以到了重慶府,卻……那般狼狽?”
李經歷老臉一紅,訕然道:“咳!道路不靖,路遇一個樵夫,瞧我只有一人,那樵夫便臨時扮了一回截道的山賊。把我身上的值錢之物盡皆搜刮了去。”
“原來如此……”覃夫人恍然地點點頭,款款走回馬鬥斛身旁,馬鬥斛道:“夫人,如何?現在確定譚彥相圖謀不軌了吧?千乘,你立即點起兵馬……”
“鬥斛,急也不急於這一刻!”
覃夫人好看的黛眉微蹙,對馬土司道:“按李先生所言,現在龍陽洞有可能等回了師爺,看明白了那封信。也就知道了李先生逃跑的真相。如此一來,他們也就有可能防著機密已經洩露。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迄今不知李先生離開的真相,也不知道李先生清楚他們想脫離我馬家的秘密,畢竟這是李先生的親戚私下說與李先生知道的,諒來他也不會告訴譚彥相,說他曾經對李先生洩露過。”
馬鬥斛皺起眉道:“夫人你繞來繞去的。究竟在說什麼?”
覃夫人嫵媚地一笑,道:“如果他還不清楚訊息已經洩露。那麼我們或許可以來個出其不意。”
葉小天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覃夫人的用意,與田彬霏對視一眼,心中暗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覃夫人道:“依妾身之見,我們可以讓千乘帶少量人馬去龍陽洞。你也曉得。龍陽洞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如果強攻,勢必傷亡慘重。而帶少量人馬,以巡視為由上山,譚彥相必無防備。”
馬鬥斛雖然性子急。卻也不是毫無心機,聽到這裡若有所悟,道:“說下去。”
覃夫人道:“與此同時,咱們另派千駟率大軍隱蔽其後,等千乘進了龍陽洞,驟起發難,能殺了譚彥相最好。即便不能,只要立即發動,控制上山路徑,放出煙火訊號,再由千駟率兵上山,亦可以最小代價,拿下龍陽洞!如果譚彥相已有戒備,必不肯相見,那時千乘千駟兩兄弟再合兵一處,強行攻打!”
馬鬥斛大喜,擊掌道:“妙啊!夫人妙計。千乘,你看怎麼樣?”
馬千乘興奮地道:“母親妙計!孩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