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再也笑不出了,眼前的一幕是如此陌生,他從未想到在他的積威之下,居然有人反抗他的暴戾,居然會有這麼多人膽敢反抗他的暴戾。
齊木在兩個貼身保鏢的衛護下,慌慌張張地退向縣衙大門,眼前這一幕已完全失控,已經不再由他主導,也不再由泥胎木塑般站在大堂上的那位花知縣主導,主導這一切的人正躺在地上,正在流血……p:偶爾見見血吧兄弟,偶爾投投票吧兄弟^_^
第22章 誰怕誰!
花知縣在空蕩蕩的大堂上站了許久,心裡亂七八糟的,千頭萬緒如同亂麻,一時間似乎想了許多許多東西,其實心裡又什麼都沒想,就那麼站著,彷彿泥胎木雕一般。
等到後來外面叫罵吵嚷聲越來越大,根本不像一群人在圍毆一個人,花知縣皺了皺眉,這才趕出大堂。
花晴風到了大堂門口就呆住了,只見整個大堂門前打成了一團,就連衙門裡負責灑掃清潔的臨時工老盧都掄起掃帚上了戰場,花晴風張口結舌,再度變成一具泥雕木塑。
齊木手下那些人是很能打,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衙門裡這些吃閒飯的人也著實不少,一旦暴發起來戰鬥力倒也驚人,最後只逃走了幾個見機得快的打手,其他人一個不落,全都被捕快們按翻在地用枷鎖銬了。
徐林也沒能逃走,輪到他時枷鎖不夠了,兩個胥吏解下腰帶,把他四足攢蹄一般倒著綁起,趴在地上來了個豬拱地。
眾人氣血攻心,激憤下出了手,打得熱血沸騰,酣暢淋漓,可是等到塵埃落定,眼看縣衙裡一片狼籍,被綁住的齊家打手還在破口大罵,眾人又不禁茫然了。
是啊,今天這口氣出得爽,可是之後呢?齊木可是葫縣的地頭蛇,三教九流,交遊廣闊,巡檢司的羅巡檢都是他的小兄弟,今天讓他栽了面子,明日他捲土重來,那時又該怎麼辦?
眾人情不自禁地望向大堂門口,看見呆呆地站在那兒的花知縣,心更涼了半截。
“大家很沮喪,也很害怕,是不是?”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就見葉小由李雲聰和馬輝扶著,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嘴角還在淌著血,很狼狽,可是每一個看著他的人,眼中都露出了尊敬。
葉小天道:“今天我去抓徐林的時候,罵過大家夥兒,我罵你們不敢憤怒,我罵你們沒勇氣、沒志氣,是一群活該被人欺負的窩囊廢!我說如果你想贏得別人的尊重,你就得自己去爭。大家聽了我的話,跟著我去了徐家,把徐林給抓來了。”
葉小天的目光徐徐掃過眾人,站在遠處的衙役、胥吏、皂隸們漸漸向他身邊圍攏過去,就連掃地的盧大爺都悄悄擱下打禿了的掃把,向他身邊走近了幾步。
葉小天道:“可這就完了嗎?我當時就知道,沒完,絕對沒完!如果你只是憑著氣頭兒上的一股殺氣,沒用。我說要爭,什麼是爭?人家比你強大,那才叫爭,如果你比他們厲害還用爭嗎?
爭,就是從不可能裡爭可能!爭,就是弱的一方去打強的一方!爭,是要流血的!如果,你只是稍受挫折就打起退堂鼓;如果,那股子熱血一退你就變回原形,那你是什麼?你還是窩囊廢,頂多算是個偶爾會發脾氣的窩囊廢!
想一爭就到手,人家馬上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可能嗎?如果你的對手那麼容易對付,那他還算是對手嗎?我們今天把齊木打跑了,把他的手下抓了,齊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我們該怎麼辦?”
葉小天面前已經聚攏了黑壓壓一片人,只有花知縣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堂門口,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在望著葉小天。
葉小天道:“你們看看我,看我現在這副熊樣兒,有沒有可能我變戲法兒似的從懷裡蹭地一下摸出一張聖旨來,一下子就變成了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