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淡淡地道:“不必,我說送你,那就送你!”
葉小天慢慢地收緊手掌,點點頭道:“好!今天你這四條魚,就當是我欠你的一份人情。來日若有機會,葉某定當報答。”
少年眼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一個全家住在破土地廟裡餓肚子的人,甚至不得不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向他一個打漁人討魚吃,居然還奢談什麼來日報答,難道不好笑麼?
葉小天看到了他眸中的那抹笑意,葉小天大聲道:“此間無龍,空有屠龍之技,自然沒有用處。若是老天能給我一個大展身手的所在,嘿嘿,我捉起魚來,可是連刀都不用的。”
葉小天哈哈大笑,提魚登山,漫聲道:“小兄弟,讀過書沒有?這就叫天生我才必有用!”
少年沒有回答,但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他微笑了一下,趟水入溪。葉小天循山路而上,走出十餘步忽然想起一事,轉身一看,見那少年舉著火把,與他業已相差二十餘步之遠。
葉小天高聲問道:“喂,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華雲飛!”
遠遠的,少年的聲音傳來,葉小天微微一笑,自言自語地道:“華雲飛麼,倒真是個好名字。不過……比起來還是我取的名字好啊。你就是再能飛,難道還能飛出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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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廟無僧風掃地,
香多燭少月點燈。
一副頗有詩意的廟聯,已完全掩於夜色之中,月光僅僅讓它泛起一抹淡淡的痕跡。
廟內無僧,也沒有燭。但月光清冷,不足以讓廟裡亮堂起來,所以裡邊生起了一堆篝火。水舞盤膝坐在火堆旁,一手撐在大腿上,託著粉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樂遙躺在她的膝上,似乎已經睡著了。紅紅的火光映得水舞的臉頰一亮一亮,彷彿一塊誘人的紅玉。聽到腳步聲,水舞霍然抬起頭,一眼看到葉小天,眸中便露出欣喜。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水舞並沒有到廟前去張望,她就像一個等候晚歸丈夫的一個小婦人,安靜地坐在那兒等著。這一路的坎坎坷坷,同甘共苦,早已使她對葉小天完全的信任,絕不擔心葉小天會棄她而去。
“遙遙,快起來啦,小天哥哥回來了。遙遙……”
水舞欣喜地看了葉小天一眼,輕拍樂遙的屁股,喚她起來。
遙遙被拍醒了,一骨碌爬起來,還沒看清葉小天,就嚷道:“小天哥哥,你回來啦。”
葉小天提著魚,挎著衣掌走進來,笑道:“嗯!小天哥哥回來了,遙遙快餓壞了吧,來來來,咱們吃魚。”
“哇!”遙遙看清了葉小天手中的肥魚,驀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她的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那幾條魚,看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咬兩口。
水舞看到葉小天臂彎裡搭著的女人衣裳,臉上不禁露出奇怪的表情,但眼下顯然不是盤根問底的時候。大家的確已經飢腸轆轆,她溫順地接過魚,對葉小天道:“我到溪邊去收拾一下。”
葉小天道:“黑燈瞎火的,有什麼好收拾的,直接用棍子穿了,放在火上烤吧,等魚肉一熟,那鱗也就脫落了。”
葉小天說著,在火堆旁坐下來,心裡忽然覺得缺了點什麼,他四下張望了一眼,這才醒覺福娃兒不見了。葉小天奇怪地道:“福娃兒呢?不會是因為餓肚皮,自己逃生去了吧?”
水舞還沒說話,遙遙就已搶先報告:“小天哥哥,福娃兒去捉老鼠了。”
葉小天呆了一呆:“啊?這傢伙還吃老鼠麼?”
水舞輕笑道:“原來我們也不知道呢。今天晌午的時候,福娃在院子裡打轉,我們也沒注意,後來發現它把院子裡那兩棵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