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的壓力了。
想到這裡,張鐸欣欣然道:“快請長風仙長到書房就坐,本府馬上就來!”說完,由兩個隨從把他從椅子裡拖起來,不悅地看了眼那些首鼠兩端、觀風望景的官吏,冷哼一聲,便向屏風後面走去。
……
葉小天來到於監州的簽押房,施禮落坐,欠身問道:“監州大人要我前往提溪調查衝突緣由,不知有什麼具體的吩咐?”
於俊亭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帶著一抹奇怪的神韻看著他,看得葉小天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遲疑地道:“大人有什麼吩咐,如此難以啟齒?”
“哦!沒什麼!”於俊亭回過神兒來:“只是……,叫葉推官輕身涉險,本官心有不忍。可是,本官又實在沒有別的合適人選,只好拜託葉大人了。”
於俊亭早已知道葉小天的蠱教教主身份,但這一點她又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她對葉小天的示好和拉攏,就前功盡棄了。是以收懾心神,囑咐道:“生苗粗魯野蠻。不講道理,你此去還要多加小心!”
葉小天心中暗笑,生苗部落的人或許真的有點粗魯野蠻,可是對他卻是奉若神明,誰敢對他無禮。面上葉小天卻露出一副感激模樣,道:“承蒙大人提點,下官記住了。”
於俊亭又道:“在本官看來,便是讓生苗部落在提溪擁有一席之地也沒甚麼。那兒我又不是沒有去過,地廣人稀。大片地方都荒蕪著。可惜有些人呀,土地荒棄他不在乎,要被別人佔用,就心疼的不得了啦。”
葉小天知道她諷刺的是張知府。是以只管聽著,並不表態。於俊亭嘆了口氣,又道:“你此去,主要是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孰是孰非。如果有調停的機會。還希望你能見機行事,如能不動刀兵便平息事端最好!”
葉小天欠身道:“下官記下了。”這時文師爺已經發了調集各地土司赴銅仁議事的公文出去,回到簽押房內。於俊亭又對文師爺道:“文先生,你和葉推官一起去提溪,明日一早啟程。”
文傲答應下來,葉小天便起身道:“既如此,下官這就回刑廳交接一下。”
葉小天一走,文傲便對於俊亭道:“大人準備讓葉推官去提溪查證此事?”
於俊亭微笑道:“別人去了,只好查證。葉小天去了,可能做出來的事就不只是查證了呢。”
文傲想了想,讚歎道:“不錯!要解這個結,非他莫屬。”
於俊亭頷首道:“這事兒本來就是他搞出來的,看來他對張知府許諾的條件還不太滿意。不過,他也不願意一出山就氣勢洶洶,成為眾矢之。這樣的話,就有迴旋的餘地,他是個聰明人,會明白如何取捨的。”
文傲道:“生苗鬧事,當然應該是出自他這個教主的授意。只是這位蠱教教主隱藏身份,渾跡官場,究竟有何圖謀呢?”
於俊亭道:“這位年輕的教主,大概是忍受不了山中的乏味,據我所知,以前能榮任教主的人,最年輕的在繼位時也已年過半百,早已消磨了鬥志,像他這麼年輕的還聞所未聞。
在山外,有些地方,僅僅擁有兩個鎮子、轄下不過千餘口人,就能成為一個世襲的吏目頭人,做威做福,父子相繼,在山中做一任教主,其誘惑力未必就及得上這樣一個吏目。
葉小天擁有這麼龐大的力量,又是如此年輕,他會願意老死山中,而不是走出大山,成為一方土司,千秋萬載,永享富貴?格哚佬部出山應該就是他的一步試探,他想在山外站住腳!”
文傲擔心地道:“這正是學生所擔心的。生苗距離我銅仁太近,一旦被大人所用,的確可以起到極大助力,可是既然葉小天有如此野心,一旦讓他站穩腳跟,焉知他不會對大人不利?”
於俊亭瞟了他一眼,道:“你擔心我會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