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裡,格彩佬像只憤怒的女暴龍,在大廳中來來回回地走了半晌,忽地站住,用拐仗重重地一頓巨石的地面,喝道:“走。我們去看看,他究竟要搗什麼鬼!”
格彩佬怒氣衝衝地走到殿門口,左右看看,對一名侍衛喝道:“去把格歐佬、格波佬給我叫來!這兩個老東西,把自己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住,該發生的就不會發生了麼!真是豈有此理!”
跟在她後面的格德瓦滿臉苦笑,這個老婆子,比起陰險的格峁佬、油滑的格格沃來差得太遠,或許自己當初就不該和她一起對抗尊者。然而時至今日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自己選擇的路,繼續走下去。
格家寨裡大排酒筵,二十多個部落首領,以及耶佬、引勾佬、冬天還有格旎佬、格益佬都在座。這些長老和準長老的座位當然在那些部落首領之上,但是他們之間的座位排列卻非常微妙。
葉小天坐在最上首,長老們和部落首領們分屬教權系列和政權系列,應該分別坐在葉小天的右手邊和左手邊。依照資歷深淺,同為神殿長老的格益佬應該坐在葉小天右手邊首位,其次是格旎佬。再次耶佬,然後是引勾佬,接下來才是準長老冬天。
可是,此刻的排位卻是冬天居首。耶佬居次,引勾佬再次,接著才是格益佬和格旎佬。冬天是追隨葉小天最久的人,而且在這次長老團和教尊對立的危局中。堅定地站在了教尊一邊。
耶佬和引勾佬是贊成葉小天出山之策的,而且是八大長老中最先歸附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中。耶佬常駐葉府,引勾佬則留守在格哚佬的山寨,對葉小天的出山計劃幫助很大。
所以,葉小天親自指定,讓冬天坐了首位,耶佬次之,引勾佬再次之,接下來的格益佬和格旎佬身份、地位、輩份,都較這三人為高,卻只能屈居末席。
葉小天藉此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凡擁護我的、信仰我的,才有出人頭地的可能!既便你本來的地位很低,我也可以把你提拔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反之亦然。
可是,冬天本來還不是長老,八大長老都還健在,他坐首位,就意味著來日八大長老中一定會有人要下臺,即便是山裡人生性純樸,少些心機,這一點在座的首領和長老們也都看的很清楚。
但是誰也沒有點破,他們不但沒有點破,而且接受了葉小天的這一安排,這就是一種很微妙的態度了,不管是對準長老冬天,已經表態站隊的耶佬、引勾佬,試圖保持中立的格益佬,搖擺不定的格旎佬,這都是他們的一種態度。
而對面的二十多位部落首領,不但見證、而且認可了這種安排。傳承千年的蠱教,由這一任尊者葉小天親手發動的一次政。變,就在這樣微妙的態勢中緩緩拉開了序幕。
格彩佬和格德瓦還有格歐佬、格波佬急匆匆地趕到了格哚佬的山寨。酒席宴上,坐在右上首位的冬天和左上手位的格哚佬正跟葉小天笑談著什麼,格彩佬帶著格德瓦以及格歐佬、格波佬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酒席筵上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向他們看來,再扭頭看向葉小天,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冬天有些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他是晚輩,格彩佬冷厲的目光望來,令他如坐針氈。
葉小天笑吟吟地拍了拍的肩膀,冬天感受到他手掌上的力量,迅速安靜下來。葉小天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格彩佬等人,微笑道:“各位長老來了啊,本尊與各位長老、各位山寨首領相聚正歡,幾位長老何不入席,一同飲上幾杯呢?”
他往長老席末端的空座處指了指,臉上的笑容含威不露,目光從格彩佬和格德瓦幾人臉上一一掠過。這是他最後一次招安,也是他給長老們的最後一次機會……
第一次為人所趁,是他警覺心不夠,如果再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