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
此女微抬榛首,朝著韓旭遙遙望了一眼,隨即對著場中輕聲道:“奴家歆歆多謝各位大官人光臨蘭桂坊。”說罷,緩緩起身,作了個揖。
緊緊一個作揖,立馬又贏得滿場的狼吼:“歆歆姑娘,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
面對群情激動的人群,洛歆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此刻,王媽媽立馬扭著屁股再次回到了舞臺,尖聲說道:“奴家的閨女歆歆剛就說過,誰今晚的詩詞能博得她的歡心,就請他上樓一敘。各位大官人,還等什麼哩……”
“我來,我來……”
“看我的,看我的……”
群狼頓時激動,紛紛高舉手中的稿紙,就欲往臺上衝,嚇得臺上的洛歆花容失色。
“都給老孃坐下……”王媽媽見此場面,頓時擺出了“媽媽”的氣勢,一聲大吼震驚全場。
“一個個來,擠什麼擠,瞧你們一個個猴急樣。都給老孃坐好了!”說罷,朝著周圍的侍女們示意上前“收卷”。
……
“韓兄弟,你咋還不交給他們吶。”皇甫繼勳等了半天也沒見韓旭有動靜,急忙上前說道。
論猴急樣,這傢伙當屬第一。
“皇甫將軍,大人說過,高手都是最後才出場滴,一出場必定殺盡一切跳樑小醜。”王登子跳了出來,大拍馬屁。
“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韓旭瞪了眼王凳子,隨即唰的一聲開啟摺扇,故作一副陳竹在胸的模樣。
聽了王凳子的話,皇甫繼勳竟然沒有反駁,若有所悟的暗自點了點頭。
琴臺上,早已放滿了一堆稿子,洛歆纖手翻動,一張張的看了過去,基本上就是一眼而過,翻動得很快,和剛剛那緩慢的焚香撫琴之舉有天壤之別。
不一會的功夫,所有稿紙全部翻完。
洛歆微微抬頭,杏眼看遍全場,再無一手舉稿紙之人。張了張口,卻未出聲,那眼中閃過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王媽媽對這位“女兒”可是相當的瞭解,一見洛歆眉頭緊鎖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痠痛,連忙朝著臺下大聲道:“還有沒有寫完的?別藏著掖著,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
“哈哈哈哈……”
王媽媽得話說得婉轉,也算是安慰了下地下群狼們的不滿之情。
正待此時……
二樓包廂裡,鄧及手舉稿紙,大笑道:“這裡還有一份。”
聽得此話,洛歆心下一喜,再看手舉稿紙之人,頓時喜上眉稍。蘭桂坊就在秦淮河,國子監也在秦淮河邊,她們平日談論的無非就是才子佳人,而國子監的高才之人,顯然個個都熟悉。
鄧及緩緩下樓來到臺上,此刻王媽媽正一臉的笑意盈盈,完全沒有阻攔之意。將手中詩詞遞給洛歆,笑嘻嘻的說道:“歆歆姑娘,不知成兄今晚可否入姑娘閨房一敘。”說罷,得意的走了下去,徑直回到二樓包廂。
洛歆朝著二樓遙遙望去,圍欄視窗邊,成彥雄正負手而立,瀟灑的朝著臺上揮手致意。
……
“孃的,本公子當是誰呢?原來是這幫自以為是的傢伙。”柳宜一拍桌子,憤憤不平的罵道。拍完這才想起身邊還有韓旭和皇甫繼勳兩人,連忙縮了縮脖子。
“喂,柳老弟,你認識他們幾個?”皇甫繼勳不禁沒發火,反而關心的問道。
柳宜面色一怔,趕緊回道:“當然認識,都是混國子監的同窗。那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瘦了吧唧的是成彥雄,不過這傢伙詩詞確實不錯,人稱國子監第一詩人;那個高高瘦瘦的長得跟麻桿似的,是楊遂,人稱國子監文采第一人;還有那個矮矮瘦瘦的,就是剛剛上臺的那個,叫做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