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場中之人均一副好奇之色朝著韓旭他們的包廂望來,今晚還真是一波三折,鬧出了一個“更漏子”,現在又跳出來個打擂的。
不過,總有人是另外。
鄧及見說話之人竟然是國子監的同窗,沒想到竟然撞上了柳宜這傢伙。
微微一愣後,隨即擺出一傲然之色,大聲鄙夷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柳大腦袋,平日裡還真沒看出來,柳大腦袋除了喝酒聽戲,還學會寫詩填詞了啊!”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柳宜那幾斤幾兩,我們這些同窗,誰不知道吶!”包廂裡的書生們立馬興高采烈的附和起鄧及之言。
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柳宜說得是一無是處。
原本還帶著絲期盼之色的洛歆,聽了國子監太學生們的話,不由暗自搖了搖頭,只不過處於一份禮儀上的尊重,並未立即宣佈勝者的歸屬。
……
柳宜很胖,但胖胖的他總給人一副心寬體胖,樂呵呵的人畜無害之態。但凡是人,總免不了有火氣。
此刻面對鄧及等人的嘲諷,他也不由得面色漲得通紅,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兩眼死死的瞪著鄧及等人。
“砰……”
皇甫繼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罵道:“孃的,一幫窮秀才竟敢口粗狂言,有本事過來和老子比劃比劃。”
“皇甫繼勳?他怎麼會在這裡。”
楊遂和成彥雄相視一眼,同時色變。
顯然皇甫繼勳這“江東小霸王”的稱謂早已傳遍金陵城的大街小巷,就連國子監的這些心高氣傲的太學生們也不由得心中一凜。
不過,對於這些血氣方剛的太學生們而言,天下間就沒有他們不敢說的話,更何況南唐朝廷向來重文輕武,朝廷可把他們當寶貝一樣護著,自然多多少少養成了些傲慢之氣。
秦淮河是國子監的地盤,這是南唐不成規矩的規矩。國子監的太學生向來在秦淮河橫著走。若是在其他地方,興許也就低頭忍了,但在這秦淮河,在這楚楚動人的花魁洛歆面前,他們是死也不會低頭。
文人傲骨一上來,九頭牛也拉不回。
果然,被皇甫繼勳這麼一激,鄧及最先忍不住的跳了出來,傲然道:“皇甫將軍,今日乃詩詞賽,蘭桂坊可不是你皇城校場,有本事咱們詩詞見真章。在下可是很想聽聽柳兄的大作。”
“不錯,既然柳兄發了話,那不妨來出來一觀,也好讓在下向柳兄請教。”成彥雄說道。
“還是別拿來免得丟人現眼,丟了柳兄的面子不要緊,可別連累了咱國子監的名聲。”一名書生諷刺道。
……
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這還了得。皇甫繼勳大怒,轉身就欲衝出去。
“皇甫兄何必這麼著急呢,幾個跳樑小醜而已。”韓旭笑呵呵的搖著摺扇,上前一步攔住皇甫繼勳。隨後朝著太學生們說道:“既然各位不信柳兄的本事,不妨和在下打個賭,若是柳兄的詩詞遜於那首‘更漏子’,在下願奉上黃金百倆;不過,若是柳兄不小心贏了,不知各位國子監的高才,有何表示呢?”
黃金百倆?好氣魄。
底下之人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舞臺上安坐的洛歆微微一震,美目朝著韓旭望來,眼中竟是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
鄧及哈哈大笑,拱手道:“這位兄臺夠豪氣,柳兄怎麼說也是我等同窗。這樣吧,只要柳兄的詩詞能勝過成兄的那首‘惜花’,在下不僅奉上黃金百倆,並且向柳兄下跪認錯。”
“鄧兄,三思……”成彥雄和楊遂一聽這話,連忙上前拉住鄧及。
“成兄,楊兄放心,區區百倆黃金,鄧某也不是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