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葉相連的份上抬抬貴手,讓我們活得下去……”這狄清尚未說話,他身邊生成一副猴頭鬼腦的“鬼狐”黎在先已賊兮兮的笑出了聲,並一手指點管瑤仙:“管丫頭,你有個‘冷羅剎’的外號,今番怎的卻變得這般可憐生生?其實你也未免把你們‘飛雲鏢局,講得太寒倫了,道上朋友誰不知道‘飛雲鏢局,每個月經手多少生意、穩撈多少油水?你們有固定的主顧,例成的買賣,大秤稱銀、小秤量金,日子過得安逸著哩;我們兄弟也不貪心,管丫頭,只賺你這一票,往後便河水不犯井水,權當貴鏢局子…吃肉,分我們兄弟一碗殘湯喝吧!”
管瑤仙如玉的面龐透著一抹鐵青,她緩緩的道:“鏢局有鏢局的行規,黎四爺,這個例子開不得,況且,我們也無力承擔這麼大的損失,四爺你多包涵——”黎在先又笑了:“管丫頭,我呢,倒挺想包涵你,怕只怕我那幾位阿兄不肯答應……”“翼狐”左幻森的一雙弔喪眉突揚,語調十分尖銳:“保得住鏢是你本事,保不住鏢算你倒黴,還有鳥的個規矩?管瑤仙,你不用在這裡軟硬兼施,扯些閒淡——擱下鏢車走路,抑或先見真章,悉隨尊便,我們沒有這多功夫與你窮耗!”
管瑤仙的唇角在不住抽搐,她咬著牙道:“光天化日之下,竟行強取豪奪,居然還如此理直氣壯、咄咄逼人,我們要是低頭認命,將來這一行營生再怎麼混?四位既不打算要我們朝後活,乾脆就在這裡挖坑埋了我們!”
一拍手,狄清喝了聲彩;
“有骨氣,有志節,管丫頭,你要財不要命,我等兄弟必然成全於你!”
管瑤仙憤怒的叱叫:“護鏢!”
呂剛、胡英、彭季康三個人轟略回應,立時散開梭攔與鏢車之前,氣勢上蠻有那麼回事!
老苗的那張驢臉全繃緊了,他急彎腰,“涮”的一聲從棉靴筒子裡拔出一柄晶亮匕首;君不悔見狀之下,趕忙低聲問道:“這當口我們該幹什麼事?”
猛跺腳,老苗的模樣有些張牙舞爪,誇大聲勢:“我們該幹什麼事?拼命呀,兄弟,這就是我們忠心衛主,一死以報的關頭了!”
才上工兩三天,半錢銀子未撈著,又受足這等骯髒氣,臨到|奇…_…書^_^網|節骨眼上卻得悶著頭“忠心衛主”“一死以報”,這本帳是個什麼演算法,君不悔實在算不來,那股子慷慨同赴難的豪情亦就十分的提它不起,但心裡雖在哺咕,表面上畢竟不宜流露;他聳聳肩,努力擺出一副同仇敵汽的神情:“是的是要幫著拼,老苗,問題在於我們只會幾手粗淺把式,恐怕派不上什麼用抄…”老苗惡狠狠的道:“這些黑心強盜,豺狼虎豹,既便是用嘴咬,也要啃下他二兩人肉來!”
君不悔哺哺的道:“能咬著人家才叫本事……”此刻,那狄清正在搖頭:“管瑤仙,就憑你和你手下這三個角兒,我敢保證不是我們兄弟的對手,我再點你一點,你真這麼想不轉、愣拼著要落個人財兩失?”
管瑤仙生硬的道:
“狄大當家,是四位逼迫我們不得不如此!”
猴頭猴腦的黎在先嘴裡“噴”了幾聲:
“我生平最看不得漂亮的女人香消玉殞,想想看,如花似玉的一個大姑娘,就這麼魂斷雪地,屍橫命喪,該是一樁多煞風景的事?管丫頭,活著才好啊,人一死,就什麼都完蛋啦!”
管瑤仙火辣的道:
“別把結論下得太早,黎四爺,咱們誰將完蛋還不一定。”
“翼狐”左幻森的動作快得似一抹閃電,他不等管瑤仙的語尾跳出唇縫,斜身拋肩之下,一抹青漓漓的寒光已到了管瑤仙的面門!
管瑤仙早有防備,左幻森身形甫動,她已倒移三步,然而左幻森手中那把青焰般的鬼頭刀只微微一晃,鋒利的刀尖便又指向咽喉!
側頸,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