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說得倒甚是有理,但噶麗絲卻有她苦衷,她可不能隨便與一個男人同騎共坐,何況是陌生的男子,雖然她自己並不在乎這點。
記君不管這些,一晃身跨上龍兒,拍著馬背道:“上來吧!坐這裡。”
噶麗絲猶豫一陣,像是毅然下決心,但卻跳上龍兒臀部,坐在憶君背後,口中說道:
“我才不上你當呢!”
憶君哈哈一笑,道:“算你聰明,饒你坐後面吧/噶麗絲臉紅噴噴的,心中可甜滋滋的——
龍兒踢起黃沙,“的得”繼續前進。憶君、噶麗絲,身上在馬上,而心卻不知游到那裡去了,因為他們倆人都像痴了般——
雪層下,太陽又從地平線吐出,第一絲曙光射進遼闊的沙漠,照醒了大地上的人們——
龍兒仍輕快地奔跑,雖然奔得很快,但它背上的兩人卻絲毫不顯得顛波,黃砂上留下它長長一行足跡——
噶麗絲像是昏昏欲睡,心中卻是清醒的。憶君一夜沒有說話,但他感覺得出,噶麗絲扶在他肩上的雙手,還有貼在他胛骨處的嬌臉,都在發著熱。
憶君自己也感覺頰上燒燒的,頭腦也麻木不靈——
“憶君!你是怎麼了啊!”他自己問自己,當然他也曉得原因。
馬行至最高處,憶君已能看見遠處佈陣的蒙古包,還有馬、羊。
“到了!”憶君輕聲說道,輕得像怕驚醒熟睡的小鳥:“告訴我到烏拉族怎麼走法?”
雖是這麼輕聲,噶麗絲仍被激得揚起頭來。
“到了!”她重複憶君這句話,聲音中卻充滿哀傷與留戀,似乎覺得行程為何這樣短呢?
一條銀帶般的“拜達裡克河”,反射著金色陽光,更顯得多姿多彩,廣大原野,還有大漠中僅有的牧草呈現在憶君眼前——
遠處已經有蒙人行走——
噶麗絲扶著憶君,悄聲說道:“你往北走,大約再行出三十里即可達烏拉族,我的家就在這裡,咱們得分別了。”
“你……你要在此處停留多少天?”噶麗絲又接著問道,語氣中充滿企望。
憶君也感到分別在即,有些傷感,但他並不覺得難受,因為他以後往為後只要他或她願意,他可以隨時來看她的。
“一天……兩天,或更久,但最多不會超過五天。”憶君隨口答道:“告訴你住在何處?我送你回家再去烏拉族吧!”
遠處蒙人愈行愈進,噶麗絲臉色微變,突然她躍下馬,向億君求道:“不用你送,但答應我多在烏拉族待兩天,如果七天以後你得不著訊息你再走吧!”
說著急瞥了一眼那些緩步而來的蒙人。
憶君奇道:“你怎麼了?”
噶麗絲像受了無限委屈,急道:“答應我!答應等我七天!”
憶君點點頭,可是他不明白噶麗絲為何要如此神秘而憂傷,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不是可以隨時來看你嗎?”
噶麗絲痛苦地搖著頭,腳下已開始移動,口中連呼道:“不行!你不能來看我,除非得到我的訊息。”
說著就急匆匆跑去,啊娜身姿飛快地消失在蒙古大營中。
憶君心中此時不知是何滋味,摸摸懷中妥藏著的絲巾,不覺嘴角泛起笑容。
“再會!可愛的蒙女!”他默默唸道,坐下龍兒緩緩向北方馳去,平沙上又只乘他一點黑影。
炎炎赤日下,拜達裡克河,一處名“硯恨嶺”的地方,一彎曲的河流繞著它,地勢甚是平坦——
此時卻是戰雲密佈著,遼闊的沙際,兩排數以萬計的蒙古戰士,黑壓壓地一字對排著,陣當中正是兩方高階將領相互對答著“兀猛手下的‘察汗通’走狗聽著!”一個位在東面氣勢威武,臂1:青筋暴露的獵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