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線帶著迷濛的醉意,尾音不自覺地拉長了一些,眼尾微紅,就這麼沉靜地盯著席羨青的臉看。
席羨青恍惚了一瞬,隨即才意識到不對。
祝鳴理應是很清楚自己來包廂和席建峰見面的這件事,何來的“去哪兒了”和“找了好久”一說。
席羨青眉頭微凝,他先是懷疑眼前的人喝得不輕,說得是醉話。
但盯著祝鳴酡紅的雙頰,以及氤氳著漂亮水霧的雙眸,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事情似乎並不是眼前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直覺也好,第六感也好,他總感覺出於什麼原因……祝鳴似乎是在裝醉的。
他在故意說出這些胡言亂語。
“我只是來和爺爺祝賀。”
雖不知道祝鳴究竟在搞什麼鬼,席羨青沉默半晌,還是試圖冷靜地接住他的戲,“正好,爺爺想要見見——”
祝鳴皺了皺鼻子,直接打斷了:“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
席羨青:“……?”
像是沒看到坐在前面的席建峰以及身後圍觀的人,祝鳴拉著席羨青的胳膊,微微仰起臉,彷彿滿心滿眼、整個世界裡就只有席羨青一個人般。
“所以你其實還在和我慪氣,對不對?”
臉頰泛著微紅,他哀哀地盯著席羨青的雙眼,“就因為你在二區的時候……每天總是忙著畫你的稿子,不陪我出去度假,和你大吵了一架。”
“結果那之後……你就一直在生氣,和我冷戰,不理睬我,甚至……甚至還鬧著和我分房睡。”
他偏過臉,無聲地打了個酒嗝,喃喃自語道:“整段考核期間……也根本不親近我,可是,可是我們那時候才剛剛結婚啊……”
席羨青詭異地僵在原地。
“……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和你結婚前,也知道以後的生活註定會是這個樣子,但我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你。”
像是委屈極了,他的眼睫輕顫,輕聲質問道:“而且我當時已經給你道過歉了,你不是說……不是說你已經不生氣了嗎?”
“還是我今天又做錯了什麼,惹了你不高興呢?”
祝鳴似乎是極難過地停頓了一下,緩慢地問道:“你為什麼又把我一個人丟在全是陌生人的地方,這樣躲著我呢?”
席羨青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義憤填膺,字字泣血,不說旁觀的人,真切到就連旁邊的席羨青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過這些不齒的事了。
進行到了這裡,席羨青已經完全不知道祝鳴在演繹什麼劇本了。
眾目睽睽之下被如此無厘頭地指控一番,他下意識地想要出口反駁,但話卡在嘴邊,最後卻又硬生生轉個彎嚥了回去
因為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方才祝鳴說出“分房睡”的時候,他隱約看到門口的席鴻明一家似乎是無聲一驚,面面相覷了一下。
像是祝鳴的話……打破了他們先前的某種認知一般。
席羨青雖沒有出聲反駁,但不論如何,這戲自己也快要完全接不住了。
“我沒有躲著你。”
他只能一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