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才止息下來,卻並不代表帝朝和大梁不共戴天的仇恨能夠化解。救治敵國的太子已經是大罪,更何況,更何況……沈薇手腳發涼得想,因為太子郢體內劇毒已經滲入五臟六腑,她逼不得已只好拋開男女之防,扒光了太子郢的衣服,強行按在昊城聖山的化毒池中三天,才得以清理他身體中的於毒。為此,她還差點丟了性命,幸被路過的青衣少年從化毒池中抱出才能活命。她迷迷糊糊的,並不知道少年是誰,甚至後來又多次去聖山尋找,卻沒有任何蹤跡,常常以為那次是個幻覺。
沈薇咬咬嘴唇,合著那時候在聖山上遇到的青衣少年,就是瑾洵啊!
瑾洵唇角微微卷起,哼笑兩聲,道:“瞧皇后嚇得,朕又沒說要治皇后的罪。不過,那太子郢是讓皇后全身上下看了個遍,朕身為皇后的夫君,卻被皇后拒之於千里,是何道理?”
沈薇恨恨的想,好啊,這皇帝不僅變態,還特別小心眼,難怪會得這種治不好的病,報應!嘴上卻是萬萬不敢有所表示的,依舊匍匐在地上,不敢起來。
瑾洵尋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浴盆沿上,望著跪在地上的沈薇,皺眉,“那日,在靈樞山上,你說的話,可還算話?”
沈薇茫然抬頭,“啊?什麼話?”
瑾洵勾勾手指,“過來,過來朕就告訴你。”
沈薇點點頭,小心湊過去,“你說。”
瑾洵抬眼想了一會兒,指指沈薇腰上掛著的小木馬,道:“你說,‘我家就在昊城,你以後要是有個頭疼發熱的,儘管來找我,小木馬為證。’可還算話嗎?”
沈薇拍拍胸脯,鄭重道:“我沈薇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頓了頓,又道,“你頭疼發熱了嗎?”
瑾洵‘噗嗤’笑了,道:“別鬧,要真是頭疼發熱的,太醫院早就治好了,還用得著朕費這麼大勁把你娶進門?再說,太醫院那些個太醫要是連個頭疼發熱都治不好,哪個還有臉留在太醫院?”
沈薇聽完,覺得說的很有道理,贊同的點點頭,道:“那,你是怎麼了?”
瑾洵搖搖頭,“你不是神醫麼?看看朕這是怎麼了唄。”
沈薇尋思一陣,問道:“這個浴湯,你每天都要泡嗎?”
瑾洵點點頭,“每天都要泡,泡了好多年了。是母后親自準備的,不泡不行。”
沈薇嘆口氣,道:“那你也蠻可憐的。你能把你的病史講給我聽不?”
“不能。”瑾洵難得的鄭重,低低眉眼,壓低了聲兒,“外面的小太監應該有福宜齋的眼線,晚上到我就寢的殿裡,我再告訴你。”
沈薇看著瑾洵的眼神,似乎明白了其中緣由,瑾洵這個皇帝做的,似乎束手束腳。她微微福了福身,低聲回道:“是,我知道了。”
“那就伺候朕沐浴吧。”
瑾洵猛地提高音節,讓沈薇不由得臉上又是一陣發燙。卻還是配合的提高了音回著,“諾,不過,臣妾手笨腳笨的,皇上您可得忍著點,痛了也不要叫出聲兒啊。”
說罷,沈薇湊到瑾洵旁邊,小心的俯身幫瑾洵把中衣的衣帶解開,一邊湊在瑾洵的耳邊輕聲呢喃,“這樣配合還行嗎?”
瑾洵伸手按住沈薇的後腦勺,再度朝自己身上壓了壓,“不行,還得更曖昧些才行。”
“你!”沈薇手抖的厲害,心裡像是裝了一隻小白兔,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因為,她的手觸碰到了瑾洵滑滑的胸膛,儘管是泡在熱水中,這個男人的身體還是帶著微微涼意。驚得她說不出話兒來。
隔著半透明的屏風,扒在門框上穿著小太監服的人望著屏風上映照出來的頸項相纏的人影,捂嘴偷笑,不著痕跡的退去。
午初時分,太后所居的福宜齋內,連花草都似乎被六月驕陽烤焉了,院中兩棵參天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