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無事。公公快快引路吧。”
朱無庸唱諾,繼續打前頭走著。
未行多時,便在匾額上挑著君華殿的大殿前停下,轉身低頭同沈薇道:“皇后娘娘好生伺候著,奴婢們這就告退了。”說罷,向沈薇身後跟著的寶蝶使個眼色,道:“都退下吧。”
寶蝶抿抿唇,悄悄挑眼看看君華殿緊閉的房門,咬咬下唇,道:“是。”
寶蝶帶著婢子們隨朱無庸退去後,沈薇才理理衣襟,輕輕推開房門。她慢慢的走進去,未見到瑾洵人,卻聽見內室中有談話的聲音。
沈薇怕打擾到瑾洵,躊躇一會兒,還是決定在外殿等著。
瑾洵聽到開門的聲響,淡淡道:“是皇后過來了嗎?”
沈薇忙應聲,“是,臣妾奉旨過來了。”
瑾洵又道:“那就進來吧,別在外面站著了。”
“是。”
沈薇踱步進來,內殿中果然不止瑾洵一人,而其中一個,不是旁人,正是三個月前與她相親的大國舅,戚夢白。
看沈薇愣在那,瑾洵笑了笑,道:“這是朕的大皇舅,想必你們也見過了。”
沈薇忙福身給瑾洵請安,“皇上萬福。”又抬眼看看戚夢白,尷尬笑道:“舅…國舅。”
穿著一襲白色便裝的戚夢白嘴角挑著笑意,略略將手中的紙扇一合,站起身來給沈薇行禮,“臣戚夢白,恭祝皇后娘娘金安。”
沈薇現在,是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想必瑾洵應該是知道了她和戚夢白相親的事情了。
如果那個時候,她不幸看上戚夢白嫁了。如今,瑾洵大概是要叫自己大舅母了吧?沈薇面色慘白的想,瑾洵叫她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瑾洵頓了頓,雲淡風輕的拾起茶壺,慢慢倒了杯茶水,道:“皇后也過來品品皇舅送過來的茶葉吧,香氣如蘭,齒有餘香。”
沈薇默默地走過去坐下,顫顫捧起茶杯,小啜一口,附和道:“是齒有餘香。”
戚夢白被晾在一旁,遲遲未曾起身,半鞠著身子道:“這是南疆一帶溪裡的觀音韻,少時和師父遊歷時,常常懷念其清香,回昊城初,特特又去了趟南疆帶回來的。”
瑾洵沉默良久,才緩緩攢了抹笑意,道:“皇舅快坐下吧,站久了不是會累著?”
戚夢白這才起身,道一聲謝皇上賜坐,方過來坐下。
“皇上今日讓臣過來,是為何事?”
瑾洵漫不經心地擱了青瓷茶碗,緩緩道:“只是想讓皇舅和皇后幫助朕做件事而已。皇舅吃茶。”
戚夢白是萬萬想不到,瑾洵叫他過來的同時還將沈薇也一併叫過來。
自從知道沈薇成了皇后以來,戚夢白是儘量跟沈薇撇清關係,雖然也並沒有什麼關係來著。
瑾洵的性子,他最是知道,小時候只有他和瑾洵一般大,還未曾被父親勒令跟師父走時,近乎要好到穿一條褲子。瑾洵體弱,小時候面色蒼白的時常似個紙人,他總擔心有風吹過就把能瑾洵給吹跑。就是這麼脆弱的瑾洵,卻出奇的記仇,向來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離開昊城這麼久,沒想到時隔多年,瑾洵仍然如此,非但沒改,反而更甚。
“皇上既然有公事,還是先說公事罷。”戚夢白十分沉穩的回答道。
瑾洵輕輕哼笑一聲,對沈薇道:“皇后,你也是見過朕這個皇舅的,怎麼也不跟皇舅說說話。”
沈薇本來安靜的坐著喝茶,儘量避免這看似舅甥客氣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