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被青魔肆虐一場後,破壞十分嚴重,一路上都是斷壁殘垣,一片蕭索,白骨散落的滿地都是,踩上去咔咔作響,李笑已經對骸骨有了抵抗力,哪怕踩上去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鬼王所說的“寢宮”之外,原來是一座完全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小型宮殿,老大自然得有老大的風範,鬼王讓小弟們把一些骨骸拆下來建造而成的,還掛了一塊白骨橫匾,上書三個龍飛鳳舞大字鬼王宮。煞有其事的樣子。
走到大門前,幾人暫時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我的寢宮,那人就在裡面,我沒有殺他,只不過……呃,不小心傷到了一點點。”鬼王說到這,臉色已經發白,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正所謂坦白從寬,事先坦白和事後解釋性質截然不同,他心裡只盼望著,那人和這一男一女的關係不要那麼好,最好是仇人……嗯,不共戴天的那種,這樣的話他反而立功了。
“少廢話!”李笑不耐煩地道,“人在哪?立刻給老孃找出來!”
說完,當先推開門走了進去,很著急,刑天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麼,鬼王暫時是不敢耍花樣的。
進了裡面,發現佈置很簡陋,比較能找到的東西太過於寒酸了,一眼望去,唯一有點看得過去的也就幾盞青銅燈,一排古舊屏風,上面有畫有字,看了看,估計是名家所作。
不過對比“鬼王宮”這麼大氣的名字,那是相當寒酸了,這個鬼王混的夠慘的。
“裡面,我把他關在地牢裡。”鬼王小聲地道。
兩人走到屏風後面,李笑彎腰掀起一塊破舊的地毯,露出了一個黑魆魆的地下通道,刑天當先走了進去,李笑緊緊跟著,青魔體型太大,不過不是難事,瞬間縮回了常人大小,它本來就是能量體,沒有肉身的限制,之前膨脹了好多倍,那是因為一時間消化不了那麼多鬼魂。
青魔爪子卡住鬼王的脖子,也跟了進去。
在漆黑不見五指的暗道內走了兩分鐘,開始有了光線,微弱的油燈光芒瑩瑩。
“嘖嘖,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你這是打算一個人躲著吃獨食啊。”刑天饒有興趣地道。
“您說笑了,用不著看守,一千多年沒有進來過外人,哪來的賊,再說了,這破地方哪塊磚哪塊瓦我們沒有研究過?一窮二白,想偷也沒法偷。”鬼王乾笑了兩聲道,其實他的確打算吃獨食的,知道這個秘密的幾個小鬼都被他滅口了,打算藏起來一個人好好享用。而且都是一群飢渴了一千多年的惡鬼,萬一出現活人的訊息傳了出去,手下不造反都沒天理了,管他什麼鬼王,哪怕是一滴人血,對這群惡鬼而言都是致命的誘惑。
李笑已經急不可耐了,她心裡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有一個隱隱的猜測,她渴望這個猜測是真的,因為她心裡已經牽掛了很長時間了,對一群李家人,她心裡只有內疚和自責。
她都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加快了腳步,甚至走到了刑天前面,光線越來越迷離,光芒漸漸變亮,很快,眼前明朗起來,出了逼仄的暗道,來到一個狹窄的小密室,這裡有著一個簡陋的白骨牢房,一根根長長的大腿骨用布條綁在一起,成了欄杆。
裡面有一個木頭樁子,上面綁著一個髒兮兮的男人,身上全是血汙,低垂著頭,看不清楚模樣,很顯然處在昏迷之中。
“李術!”
李笑愣了三秒鐘,眼淚隨之就飈了出來,然後大聲驚呼,聲音裡有著烈火焚心的焦急。
她對每一個李家人都很熟悉,只是一眼就認出了李術,她知道自己的預感沒錯。
還沒等刑天動手,她就宛如一個瘋婆子似的,衝了上去,一腳踹在白骨豎杆上,這些白骨本來就很脆,鬼王用它作牢房只不過是一種裝飾罷了,更多的是為了象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