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說的,可是三境草廬那邊兒的廢園子?”
那園子張氏也知道,據說是侯爺嫌風水不佳,便封了起來不叫人住了,園子前頭還有一片樹叢,頗為荒涼。
環兒聽了張氏的話,便點頭道:“回太太的話,正是那裡。婢子……婢子以前有一次閒逛的時候,發現……發現那園子的門鏈子鬆了,能推開條縫兒,婢子便……便常去那裡玩。今兒也是……”
張氏盯著環兒的頭頂看了一會。
她知道這丫頭說得不盡不實,肯定還有內情。不過,現下的當務之急卻不是這些,而是那個廢園子,還有鬼針子。這些事情若不弄清楚,以後只怕還有的虧要吃。
至於這個丫頭麼,罷了,只看她有沒有這個命吧。
想至此,張氏松下眉頭,吩咐道:“來人,把這丫頭拖下去,先領二十板子,完了關進柴房。”說罷她又看向環兒,微笑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成全你。這二十板子領完了,你且在柴房裡呆上三天。三天後若你無事,那便是你的福氣,我仍叫你上來服侍。”
環兒跪在地上的身子顫了顫。
二十板子,淨餓三天。張氏這是想要她去死麼?可她還不想死呢,她還想活著,還想出人頭地,為自己掙下一份體面來。
可再一轉念,環兒卻明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她不會馬上就死不是麼?至於最後結果如何,她就不信她的運氣會這麼差。
想至此,環兒倒也坦然了下來,便端正跪好,向張氏磕了三個頭,口齒不清地道:“謝……謝太**典。”
劉媽媽揮了揮手,那兩個僕婦便將環兒帶了下去。
張氏望著晃動的門簾,揉了揉眉頭,有些疲倦地問劉媽媽:“珈兒如何了?”
劉媽媽小心地道:“回太太的話,姑娘哭了好一會子,這會已經躺下了,二少爺在旁陪著呢,珊瑚、瓔珞並二少爺跟前的墨雨皆在前服侍。”
張氏又問:“琛哥兒呢?”
劉媽媽道:“聽說老夫人病著,大少年去前頭探病了。”
張氏面上便露出絲笑,隨後又嘆口氣道:“珈兒若有琛哥兒的一半兒,我也不至於這樣了。唉,讓她先睡吧。待醒了再叫她來見我。”
劉媽媽點點頭,方要說話,忽聽門簾外傳來馥雪的聲音道:“太太,顧媽媽來了。”
劉媽媽忙上前掀開門簾,將馥雪與顧媽媽讓了進來,旋即知機地退了下去,自去傅珈屋中傳話。
顧媽媽進屋後,張氏便叫馥雪先去門外守著,又請顧媽媽坐在了張小杌子上,方才緩緩地道:“媽媽,我到今兒才知道,這府裡好些事情,我竟和瞎子似的,兩眼一抹黑。”
顧媽媽已經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便拉了她的手安慰道:“太太這話可說差了。想您進府這些年來,苦心經營,才有瞭如今的局面。今兒這事兒怎麼瞧著,都像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您有所不知亦是該當的。”
張氏唯有在顧媽媽面前,才會露出些真實情感來。此時她是一臉的頹喪,有些灰心地道:“雖是幾十年前的事,卻只這一遭兒,便叫我一腔心血差點付諸東流。”說到這裡,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顧媽媽的眸中便閃過一抹厲色,肅聲道:“太太莫說這樣的話。老奴這便去查,您放心,定能給您一個交代的。”
張氏感激地道:“有勞媽媽了。這件事想來有些費手,媽媽要辛苦了。”
顧媽媽笑道:“老奴哪來的辛苦。只這事兒宜早不宜遲,老奴這便去查,太太且放寬心。”
張氏心中也很著急,聽了顧媽媽此言便也點頭道:“媽媽去吧,有何需要支用的,直接來說便是。”
顧媽媽笑著拍拍張氏的手,便退了出去。
顧媽媽前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