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朱士白表面上紋絲不動只是點頭,心裡卻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劉宗勁見話不投機便沉默下來,原本活躍的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他不由自主地望了朱青蘭一眼,投去的眼光似乎是在尋求她的援助。
其實朱青蘭也心不在焉一直在留神傾聽,此時也正好抬起頭,便朝他眨眨眼,意思是為他鼓勁。
朱士白看見了很不高興,不由分說:“你改你的作業,別眉來眼去的,我很討厭!”
接下來開始談論價格。
朱士白對劉宗經的心理瞭如指掌,所以價格完全是按照他原先設定的標準;嘴上還故弄虛玄:“這可是地板價!碰到別人我是不會給的。;”接著又在算盤上噼裡啪啦打了一陣,又去掉兩個末位,說:“再額外零頭去掉,就三百。我可是虧本的買賣。”
劉宗勁面有難色,三百對普通人來說不是什麼小數字,他根本無力承擔,所以結結巴巴地說:“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
“我已經很慷慨了。”朱士白一本正經地說,“你既然要幫我推銷,又沒有足夠的本錢,哪你來幹什麼?”
朱青蘭始終埋頭不置一詞,但是對父親這樣直截了當提出的問題卻感到難堪,便迅速抬起頭,插嘴:“爸,你就不能讓他先賣掉然後再補交?老實說,如果萬一他賠了本,那我就永遠不能原諒自己了。”
為了安慰朱青蘭,劉宗經說:“你不用擔心,這筆錢我賠得起。”
“這個辦法也可以。”朱士白接受建議;又問:“要是虧了怎麼個賠法?”
“那就為你白乾,我也不準備回家了!”劉宗勁毫不猶豫地說。
最後,在朱士白的要求下,劉宗勁把身上的黃金、現金都給了他,又把照相機、指南針等貴重物品作為抵押品,畫押簽下了合同。
朱士白貪婪地盯著黃金,然後一塊塊慢慢拿起來掂量掂量,最後合攏放進一個牛皮包裡。
六
劉宗勁用牛拉了一大車丹皮,水陸兼行;一路上唱著“趕牲靈”;碰到坐船逆水向上,為了免去路費,每次還得幫著拉縴;經過長途跋涉舟車勞頓伴隨著迴盪在山林間悠揚的歌聲,終於到達西花鎮藥材自由市場。
自由市場分為室內和露天。劉宗經因為沒有大隊證明只能擺在露天交易。
劉宗經剛剛安排停當還沒有緩過神來,就遠遠看見楊運達三步並兩步地走過來,就覺得不對勁。
原來楊運達從朱士白那裡得知劉宗經要去西花鎮,於是就找了幾個夥伴用比牛車更便捷的馬車,裝了好幾大車丹皮提前來到西花鎮,打算先搶光生意,等劉宗經來就只能喝湯了。劉宗經卻矇在鼓裡。
楊運達人還未走近就假惺惺地問:“你怎麼也推銷起了丹皮?”
“還不是為了能成為朱士白的徒弟,能幫一點就幫一點了?”
“這東西不好銷!”楊運達替他打起退堂鼓。“你急於當他的徒弟也應該想想這忙幫得了幫不了?
“你是怎麼會知道這裡有自由市場,也到這裡來湊熱鬧?”劉宗勁換了一個話題,問。“知道你會來我就不來了。這麼小的市場哪來那麼多的生意?”
“今年丹皮賣不掉,能打聽到的交易市場都打聽到了。”楊運達反問:“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兩天前。”
“你有大隊證明嗎?”
“有。你呢?”楊運達裝作不知道。
“我沒有。”
“哪室內的銷售情況好嗎?”
“室內當然比露天好!我是差不多了!”楊運達裝作不知情, ;“朱士白給你什麼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