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馬思雨驚聲跑出臥室。她指著房內,另一隻手緊緊的拉住我的衣袖。 我遠遠站在臥室門口觀望... 只見馬老闆一臉猙獰的想要起身,可他又像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一樣,只能艱難的撐著身體。 “你看那雞!”馬思雨顫聲提醒。 我早已經注意到,那門口的公雞也是這樣,撐著勁想要站起來。 我當即掐指唸咒,光耀魑魅歸我用,降服魍魎亂蒼生。 咒落,懸掛的桃木劍鬆動,就像沒掛穩一樣,突然掉落。徑直敲打在雞頭上,沒聽到半聲雞叫,公雞的眼睛一閉,垂頭昏過去的瞬間,臥室內也是砰的一聲。 原本撐起身子的馬老闆,也同步倒在了床上... 我小心翼翼的走進臥室,只見馬老闆頭臉向下,頗顯出一副獸相。 可它聽到聲響,頓時側過頭,虎目渾圓的盯著我,猙獰呲牙,一副隨時會像我撲來的樣子。 “別怕!”我壯著膽子輕撫著它的頭,讓它有舒服的感覺。試著去安撫它的情緒。 其實虎毒不食子這句話,說的就是母虎對於第三崽,也就是這彪。虎雖心毒,拋棄了這個孩子,但絕不會吃掉它。任其自生自滅,因為彪天生體弱,母虎不願意耗費精力去照顧這樣一個孩子。 比起老虎這種獸性,現實中這樣的人也不少。我很難理解那些,被拋棄的孩子,獨自成長面對的嘲諷艱辛。那種孩子就算長大,脾氣都會孤僻,自卑。最缺乏的就是理解,和愛。那是彌補不了的心靈創傷。 “就這樣,繼續...”突然,心裡傳來胡九孃的聲音提醒:“雖然這鎮靈聽不到你心裡想什麼,但它一直看著你的眼睛,它能感覺到你的真誠。” 那我繼續,心裡回覆一句後。我接著安撫下去,隨著時間推移,猛烈搖晃的鎮魂鈴,也漸漸緩了下來,只發出輕微的撞響,鈴聲猶如安眠曲一般。馬老闆的表情也不在猙獰,眼神變得溫順起來。 其實,這鎮靈和我出馬堂上供奉的仙家一樣,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出來作祟。想平事,就要應它們所求。村長家的鎮靈作祟,無非是風水破局,煞氣令它感到不適。 我拉開紅布遮擋的香爐靈牌,在房內焚香立誓,會盡快恢復家宅風水。倘若它肯繼續鎮宅庇佑,我便讓馬家的人天天供奉香火,初一、十五靈前上貢。將來我出馬看事,也會在堂上立案給它留個香爐,平事抓來的惡鬼,全都餵養給它。 誓落,我作揖上香。馬老闆的雙眼瞬間沉下,頃刻間一股陰風吹得猶如獅吼狼嘯一般直奔香案靈牌。 我知道它同意了,心裡也傳來胡九孃的魅聲:“看來劉瞎子讓你來平這事,多半就是為了收它上堂。” 沒錯,我也想到了!隨後用紅布蓋回靈牌。解決了它,我長長舒了口氣。 忙完,走出臥室才發現,馬思雨雙手環抱的坐在沙發上。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顫聲問:“為什麼你一直在臥室,用那樣的動作去安撫,你就像那什麼...” 話到這裡,她有些說不出口。 她誤會了,所以我好好跟她解釋:“這彪經常受傷,而且它們從小的殘暴,就是因為缺愛...” 話沒說完,一個抱枕就砸到了我的臉上。“你才是彪。我爸招你惹你了,你罵他彪?” “我...”一陣無語! 其實這都怪以前的人,不理解老虎為什麼要把孩子丟在猛獸出沒的地方。以為那是母虎粗心,搞丟了孩子。還衍生了馬虎一詞,後來就用虎來形容人粗心或是傻,現在的話說,就是二。 至於以前的人為什麼要說彪,多是罵年幼的孩子,嬉鬧起來沒大沒小。長輩才會罵他彪,或者是說他虎犢子。其實最早,這是委婉的當作大逆不道來解釋。 猝不及防... 又一個沙發抱枕砸在我身上,馬思雨氣鼓鼓的說:“真有你的江辰,前面還叫我娘,現在罵我爹是彪。你才是個彪...虎犢子大逆不道!” 說完她甩臉離開,我頓時就更無語了。 此後,一夜平靜! 次日中午,浩蕩的車隊就進了村,我讓馬思雨準備的東西全都到了。七顆桃木樹,據說還是從香火鼎盛的寺廟買來的。 我不懂風水,只能讓村長安排,完全依照當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