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排成長龍的迎親隊伍... 他們全都側身對著我們,尤其是那頂血紅色的八抬大轎,此刻看起來,顯得格外滲人。 “陳,陳夢琪...”思雨小聲說:“轎子裡,坐著陳夢琪。” 我抓住她的手一握,嘴裡蚊聲提醒:“那不是陳夢琪,轎子裡放的,只是陳夢琪的生庚八字,和靈位牌...這裡的迎親隊,全是紙人。” “難怪,”馬思雨滌然一驚道:““嚇死我了,江辰。”馬思雨驚魂未定的說:“我起初看到他們的時候,心裡還在想,這迎親隊,專業的連妝都畫上了,還打著腮紅。現在聽你一說,我才發現...這就是紙人的臉。” “剛才怎麼和你說的?”我再次捏了捏她的手,嘴裡念著:“衝撞勿怪,衝撞勿怪,”她這才想起,跟著我小聲念起來... 即便沒有刻意去看迎親的隊伍,但眼睛的餘光。還是無法避免的看到,那些迎親的人,如死魚眼一般腫脹...全都沒有眼珠。 而這浩蕩的迎親隊,直排到了村頭...這一路走下去,思雨驚恐的渾身發抖。 走完這段路,我和馬思雨都長長鬆了口氣,她顫聲說著:“簡直嚇死我了!” “快走...”我拉著她,一刻都不敢耽誤。 路上,我想了想:“你還是趕回上京,去找陳西南!” “為什麼?”她疑惑的問:“去找徐道士不行嗎?” 我想過了:“徐道士拉著棺材,行走周邊小鎮引僵。你去了,未必能找到他。但是去上京就不一樣,就算你找不到陳西南。只要看準時間,正月十四中午過後,就可以揭開封條,代替我去堂上奉請仙香...只要你堂前說明事情原委,我就一定能感應到堂上仙家。那樣...就算仙家不肯幫我平事,也不會任由我出事的。當初劉瞎子散盡堂上仙,化作七魄救我。他們對我有救命之恩...可是,如果我死了,七魄散盡,他們也跑不了。” 思雨一笑:“我懂了...那我就算請到陳西南過來,我也會在家裡守著。” “對,聰明...”我剛說完,耳邊連聲傳來,烏鴉急促的叫聲...馬思雨的腳步,也隨之驟停。 “怎麼了?”我狐疑的看她...她一指眼前:“你看那個老人家。” 我這才注意到,不遠處,一個身穿中山裝的彎腰老人背對著我們,擋著下山的小路。跛著腳,遲遲不敢邁步。 “需要幫忙嗎?”思雨上前,好心問道。 “好,”老人吐字,有些含糊不清。思雨也沒顧忌,攙扶著老人邁步... 可他落腳左高右低,一瘸一拐,幽若畸形。我不免對此在意,剛想上前搭把手,就聽老人問了:“丫頭...你說,我是像人呢?還是像神?” “啊?”思雨一愣,這大晚上抬頭,也看不清楚老人的臉。她也沒多想:“您真會開玩笑,您本來就是...” 我一把將思雨拽了回來,沉聲怒道:“你像什麼?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我是問那丫頭...”老人回頭,衝我強調:“又沒問你。” “好啊...既然你問了。”我伸手去摸出馬思雨的手機:“那就讓我們,好好看看。” “江辰...”馬思雨起初費解,可當我開啟手機電筒的那一刻,她猛的一驚。 眼前這個老人,雖有人相,但這相貌卻長得特別畸形。雙手成爪,緊靠著身子。 但我卻是在有意觀察,從他的人相來看,已經有了氣候。穿的衣服,有點中山裝的樣子。看來,至少也有百年道行...但從他的手腳行為來看,道行並不深。估計常在深山,很少出沒在人前,所以才學不來人樣。 “就這點修為,也敢盤道?”我說:“你還是問別人吧...我不是本地的。” 聽得那貨一愣!我將它一推,抓緊馬思雨的手,就急匆匆的離開... 走遠之後,馬思雨才問:“那...那就是攔路討封的山精野怪嗎?” “嗯,”我說:“應該就是今晚,要迎親的黃皮子。他鼠眉鼠眼,無論是長相,還是動作行為,都還有黃皮子的味道...可他眉目上揚,頗顯狠厲,像是個武仙。” “什麼武仙?”馬思雨聽不懂。 我解釋道:“無論是山精野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