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亮的有幾分詭異...... 而原本夜幕寧靜的碼頭,卻雜聲不斷。都是搬動貨物的聲響,卻沒有人說話。 許長老帶著納蘭慧和老巫醫,遠遠的觀望著,但見那些搬運工,赫然都是張姓長老的收下,他們全是陰山派的控屍人。 搬運的,也全都是一個個恰如人高一般的木箱。 看到這,徐長老不禁暗暗稱奇,心底佩服起了老巫醫的智謀。 因為一切都如老巫醫所料,張長老果然是借用輪船,將練屍送往碼頭,在以貨車裝運,開往徐家莊園。 當下子時未帶,許長老看著他們的裝運進度,的確.....就連子時圍許家莊園,彷彿也被老巫醫給料中了。 這種人,倘若是在昨天,一定會令許長老越發不安,甚至會變得更加忌憚和警惕。 但是聽到了老巫醫,今早的那些話,他沒有了絲毫的芥蒂,反而在這一刻,看到了老巫醫料事如神的智謀,而感到暗暗竊喜。 在他心裡,有這樣的智囊,何愁大事不成? 論智有老巫醫,論實力有將臣.....那覆滅陰山派取而代之,豈不是輕而易舉? 許長老毫無察覺,他的權勢野心,也就漸漸膨脹了,他完全被老巫醫牽著鼻子走....可這種人,在權勢慾望的迷惑下,他早已經變得疏忽大意。 甚至這一刻,他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權勢幻想中......直到耳邊,傳來納蘭慧的聲音:“真的讓我一個人去嗎?” 納蘭慧是真的害怕,因為她親眼看著數百幅棺材大小的木箱,不用細想也知道里面裝的是控屍。 且不說,她一個人能不能應對那些控屍,就是在場那近百的控屍人,她也無從招架。 親眼目睹著這一切,讓她怎麼能不膽怯:“乾爹,我,我怕.....要不然,我們一切下去吧!” “怕什麼?”許長老其實自己也怕,他也不瞭解將臣這柄殺器。 他今晚也想借著機會,一睹這柄殺器的鋒芒.....所以,安撫著納蘭慧:“你別怕,大膽的去,老巫醫料事如神,不會出錯的!” “去吧,”老巫醫也勸:“只要有將臣在,這些人根本不足為懼!” “可是,”納蘭慧語音一頓,她心底其實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但老巫醫狠狠的捏在了她的肩膀上,用言語刺激她:“你難道,明天不想去納蘭家復仇嗎?” “復仇,”納蘭慧怯懦的心境突然被仇恨充斥。 老巫醫抓住了她的痛處,繼而說起:“去吧,只要收伏了這些控屍,明天你就能去納蘭家復仇......想想,想想你自己為了復仇,都放棄了些什麼?現在距離復仇只有一步之遙,你難道要退縮,你要錯過這個機會嗎?” “是啊乾女兒,”許長老保證:“明天,明天我就讓你帶著將臣,帶著今晚收回來的控屍,去納蘭家報仇,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納蘭慧目光一滯,沒錯,復仇就是她想要的。 為了復仇,她已經放棄了太多的東西....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她也看明白了很多東西。 想要借刀殺人,借別人的勢力復仇,根本就是空談。 當今世上,能撼動納蘭家的勢力太少了。 而有這個勢力的人,還未必肯幫自己.....將臣,應該是納蘭慧唯一能借來複仇的希望。 在這個節骨眼,素來保持一臉天真無邪的納蘭慧,都不禁流露出了權衡利弊的模樣。 看的許長老都急了,眼看搬運屍木箱的人,就快齊貨了.....他也只能忙聲催促:“乾女兒,你就別猶豫了!” “可是,”納蘭慧回神一頓,她沒有安全感,誰知道許老張,會不會食言而肥,出爾反爾。 這一幕,全在老巫醫的預料當中,她充當起了和事佬:“既然如此,不如這樣吧....”老巫醫讓許長老拿出銀鈴。 銀鈴被紅繩串聯,有一個銀鈴上,還有被火灼燒過的痕跡......他們並不知道,那個燒痕,是當初姜靈和江辰,在一次女怕喪門,男怕弔客的事情中,不慎被燒燬的。 但老巫醫早就注意到了當中一個銀鈴上,有燒痕。 便將兩個銀鈴分開後,將一個交給許長老,另一個帶有燒痕的,交給了納蘭慧。 藉此勸誡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