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許長老的表情驟然驚變,恨的胡目渾圓的質問:“那姓錢的什麼意思?” “是啊,”老巫醫也不禁沉眉狐疑:“姓錢的,這是鬧哪一齣?” 後半句,老巫醫謹慎的沒有開口。試想許長老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這姓錢的就來上門送禮? 這是安的什麼心? 怎麼聽,都像是故意來找茬的? 許長老氣的渾身抽搐:“這姓錢的王八蛋,是來看勞資的笑話吧......” “您也別急,”老巫醫安撫著許長老,隨即謹慎的問及剛才那人:“他們來了多少人。” “來的倒是不多,”那人仔細回憶了下:“只有五個人!” “好,”老巫醫斷定:“這姓錢的,一定是收到了訊息,知道許家莊園出了事,也頻頻有人外出,想來許家莊園,探個虛實......” “老巫醫,”許長老當下問及:“您看這事,要如何應對!” 雖然此刻還有喪子之痛的鬱結,但當下錢長老上門,也算得上大敵當前。 許長老久居江湖,一些輕重緩急,還是拎得清的。 “別急,”老巫醫坦然說起:“從我調動人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姓錢的會上門....” “那您還,”許長老想說老巫醫糊塗。 可當下又指望著老巫醫主持大局,所以話鋒才油然一頓。 “別急,”老巫醫煞有介事的說:“今晚,等的就是他來...如果一直任由他在暗中伺機而動,我們也一直處於剛度警惕的狀態下,拖,也把人拖疲了,索性引他們進來一網打盡,永除後患!” 老巫醫這話,也不由得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她真的累了,自打潛伏在許長老身邊之後,看起來說話行事,都遊刃有餘,事事都把控好了分寸。可這段時間,也只有老巫醫清楚自己的疲倦。 她的神經隨時都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下。 但凡說話做事,處處都小心謹慎,唯恐稍有不慎,就露出了馬腳。 只怕當中出了半點紕漏,就引得辛辛苦苦布的局,落個滿盤皆輸! 老巫醫已經太累了,尤其是看到了納蘭慧的死,經歷過那種突兀的變故...讓老巫醫此刻想起來,都是脊背一陣發寒。 當初納蘭慧如果吐露了實情,說出了老巫醫...那所有的靜心佈局,都毀於一旦! 老巫醫個人生死事小,只怕誤了大祭司。 所以,老巫醫不想在等了...唯恐遲則生變。 猶如今晚這樣的僵局,險些就無法收場了...不,老巫醫甚至細想之後,也很清楚,喪子之痛對於許長老而言,怎麼可能輕易罷休? 隱忍絕對只是暫時的,或許是明天,或許是下一秒。 不甘喪子之痛的許長老,一定會妄想報仇,許長老的暴脾氣,終歸不能以常人的思維衡量。 反觀如今的將臣...他已今非昔比。 一個有了情感的殭屍,又於人何異!? 人,自詡是人間的主宰,是萬靈之首...不外乎人類有天魂開智。 不外乎是自詡有七情六慾! 可一旦其他萬物萌生了智慧,有了感情,那人...還能高於萬物一等嗎? 那這屍,這獸,還能受人掌控驅使嗎? 無論將臣,他是不是將要恢復意識,無論他是不是會變回江辰...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一個有了自我意識的將臣,已經再難把控。 必須得把握當下的時局,至少要將陰山派本土的勢力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否則後患無窮無盡! “的確不能在等了,”老巫醫甚至呢喃出聲,渾濁的目光也同時看向了夜空。 她揹負著一切,已經太累了,就在這思緒間....... “老巫醫,”許長老忙聲問起:“什麼不能在等了?” 可老巫醫並沒有回應,她還侷限於自己的思緒中。 “老巫醫,”許長老伸手在她眼前一晃:“您沒事吧!?” “啊,”老巫醫這才恍然回神。 隨即佯裝輕咳,借這一瞬間,重新理清了思緒接茬:“當然不能在等了...敵暗我明,在等下去,對我們不利!” “是啊,”許長老當下也為這事頭疼,試想:“要不等會,我們就把姓錢的給......” “不急,”老巫醫說:“大虎可以一招制勝,但屠狼,就一定要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