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為一次家主的變故,便想著除惡務盡,斬草除根,那就不怕傷了納蘭家的底蘊嗎?是,”納蘭姜承點頭說起:“有的人是很壞...但人心過不去貪戀,情慾,權勢,地位,人的五指尚且長短不一,你偏要納蘭家只留下純善之人,那這納蘭家就好比一片大森林,只留下白兔犧居,沒有豺狼虎豹,如果有一天獵人闖進來,納蘭家一群純善的白兔,豈不是任人宰割?” “更何況,”納蘭姜承直言不諱道:“我出馬這些年,看盡七情,看透了六慾,可獨獨有一樣東西,看不透!” “是什麼?”當時納蘭家的家主,好奇的問。 “是人性的善變,”納蘭姜承說:“人心變化無常,他今天可以極善無惡,可經歷一些事,吃了一些苦,他可能變得極惡無善.....你能確保,如今心性善良之輩,明天就不會為惡嗎?你又怎知,心存惡念之人,不會幡然醒悟嗎?” “這,”納蘭家當時的家主沉默了。 或許,這就是當初納蘭姜承,挽救納蘭家的時刻。 難怪後來,一度有人提起,納蘭姜承幫納蘭家續命了七十年出馬第一世家的名頭。 而這後來,不被江辰理解的各房為營,是已經失衡的天平。 猶如競爭一詞,在不失公平的前提下,良性的競爭,可以大大的激發人的潛力,也可以壓制一些惰性。 然而,天平失衡,沒有良好的維持制衡。 那一方天平落下,一切競爭,都會演變成了惡性的爭端。 納蘭姜承沒有說錯,夕日納蘭家的家主也沒有信錯。 可獨獨....制衡一事談何容易? 要想延續百年的平衡,就更難了! 畢竟炎夏五千年的文明,尚有朝代更迭,君王易主。 納蘭家並非每一位家主,都能去悟透當中的緣由。 這也難怪,為什麼胡九娘,不讓江辰,插手納蘭家的家主爭鬥。 或許當年,胡九娘也是個知情人! 將臣腦海中的畫面油然而止...將臣也冷不丁的神情一變。 他沉眉變得微蹙,這些記憶的畫面突然浮現,令他一時間難以梳理。 就在他想要多去想起一些回憶的時候....... “說吧,”許長老突兀的一個耳光,落在了納蘭雪的俏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驚的將臣愕然回神。 中途許長老還曾對納蘭雪說起過什麼,將臣並沒有聽清。 而這個耳光打下去之後,將臣變得油然在意。 他漸漸開始捏起了拳頭,看向了納蘭雪....或許納蘭這個姓氏,讓將臣充滿了熟悉感。 而當下的納蘭雪盡顯狼狽,原本煞白的臉上,露出了通紅的一道巴掌印,看的人觸目驚心...“你說,”許長老盛氣凌人的質問:“你來我許家莊園,是不是為納蘭正德那個老匹夫報仇的?” 聲落,又是一記耳光,打的“啪”聲作響。 納蘭雪整個人都隨著這一記耳光,飛身撞到一旁的牆面上,狼狽落地,這一刻的納蘭雪,已經狼狽到了極致。 而許長老依舊不肯罷休,作勢上前,又欲將滿腔的怒火,對準納蘭雪...“等等,”好在這時候,就連老巫醫也看不下去了。 殺人那好、誅心也罷,老巫醫都不會勸阻。 但是當下這般折磨,讓老巫醫不禁想起了納蘭慧。 其實,老巫醫不壞...從小到大,她都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民風純補的山寨,她只是森冷,不喜歡於人接觸。 可是,她骨子裡是善良的,她沒害過什麼人,當初在那於是隔絕的山寨。 玄門世家之後,妄想打破詛咒,離開山寨,她也只是用屍毒,恐嚇那些村民。 那麼多年來,老巫醫獨來獨往,很少有人為伴。 她更沒有做過有違良心的事...也許她是處心積慮,算計過很多陰山派的人。 可在老巫醫的眼裡,陰山派的人十惡不赦,他們該死! 然而,納蘭慧的遭遇,讓老巫醫一直都報以同情和憐憫。 尤其是納蘭慧的死,讓老巫醫的良心,一直不安,她也一直耿耿於懷。 當下又是許長老,這番折磨納蘭家的一個女孩,讓老巫醫實在看不下去了,索性:“許長老,還是給她一個痛快吧!” “痛快!?”許長老噗之以鼻:“那豈不是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