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笑著站起來,伸手跟餘可為握了一握,只說了四個字,但好像也言有所指:“責無旁貸。”
餘可為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讓秘書xiǎo段收拾起桌上的資料夾,起身就走。
唐旭山、林森和與會者們都很意外,紛紛站起來,出mén為餘可為送行。
餘可為將大家全攔住了:“請同志們留步,繼續開會,一定要開出個結果!”
餘可為走後,大家重新坐下,都把目光在蕭宸臉上搜尋著,看能捉mō到什麼訊息。但蕭宸只是溫和地笑起來:“大家自己開會吧,我之前說過,具體案情我不過問太多,現在也就不主持會議了,旭山同志,你是書記,你主持一下。”
唐旭山心裡雖然也跟大家一樣mō不清蕭宸的意思,但仍然沉穩地點了點頭。
嶽清蘭這時又倔強地站了起來,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哭腔:“唐書記,林市長,同志們,首先宣告,我這不是什麼指示,我哪有資格給在座領導做指示呢?可作為一個檢察長,我必須把職責範圍內的事彙報清楚啊……”
林森忍不住再次拍起了桌子,聲音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知道沒資格在這裡做指示就不要說了!”
蕭宸微微蹙眉,但沒說話。唐旭山沒有看蕭宸,這時卻恰到好處地敲敲桌子提醒道:“哎,哎,林市長,火氣不要這麼大嘛!”這話說罷,才又溫和地批評起了嶽清蘭,“清蘭同志,不能太以自我為中心啊,更不要這樣自以為是嘛!你檢察院說是失火,他公安局說是放火,我們暫時接受了公安局的說法,用了一下放火這個詞,你就一而再,再而三跳起來,不太像話吧?如果我們暫時使用你的說法,用了失火這個詞,江雲錦同志是不是也要像你這樣跳起來呢?如果這樣的話,我們還能講話、開會嗎?不就是一種暫時的說法嘛?著什麼急啊!”
什麼?放火只是一種說法?江雲錦注意地看著唐旭山,心裡不由一驚。
嶽清蘭似乎也聽出了話中的意味:“唐書記,那……那你的意思是說……”
唐旭山巧妙地阻止了嶽清蘭的追問:“清蘭同志,我的意思很清楚,從蕭書記、餘省長,到我和在座的同志們,包括你這個檢察長,大家都要對法律和事實負責嘛!剛才蕭書記也說了,要在快速辦案的基礎上,切實查清事實真相,這是蕭書記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林森意識到了什麼,婉轉地提醒說:“唐書記,咱可要開出個結果來啊!”這時候蕭宸早已在一邊閉目養神了,林森知道跟蕭宸說恐怕沒有作用,只好提醒唐旭山。
唐旭山根本不接茬兒,看著林森,又說:“林森同志,我看清蘭同志也有正確的地方,我們在用詞上是應該注意,也希望同志們注意,不要再提放火失火了,到底是失火還是放火,請檢察和公安兩家坐下來進一步分析研究,在他們得出一致意見之前,先用箇中xìng詞‘火災’,‘八一三’火災!”他略一停頓,又明確指示說,“散會後,政法委錢書記和王秘書長留下,你們和清蘭同志、雲錦同志繼續好好研究,就不在這裡討論了!說到底,我們這些省市領導都不是法律專家,火災的xìng質不能由我們哪個人來定,剛才蕭書記不是代表省委表過態嗎?黨的領導絕不意味著包辦具體案子,這是個原則問題!”
會議的風向一下子變了,變得極突然,包括林森在內的與會者都怔住了。
江雲錦注意到,嶽清蘭眼中的淚水一時間奪眶而出,衝著蕭宸和唐旭山用力點了點頭。
沉寂了好一會兒,江雲錦才問:“如果我們公安和檢察最終無法統一呢?”
唐旭山說:“這也好辦嘛,就請省公安廳、省檢察院一起來定。再不行,還有最高人民檢察院嘛,彭城市委既不能以權代法,也沒有義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