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就偷懶吃點好的了。
“欸,我起來啦,我才不像姐姐會賴床。”裡頭傳出蕭融的聲音。他一向是好孩子,該睡就睡,該起床就起床,一絲不苟。
這一年蕭融瘦巴巴的身子長了肉,人也像抽高的穗子,就是吃得多,順便多帶兩塊烙得焦香的醬肉餅子回來好了。
書輕淺開啟家門,小門才開,她就往後退了一步,皺眉咬唇,“這誰啊,喝了酒不回家去,真會挑地方躺!”
清淨小巷家家戶戶關得緊,那人披散著發,就趴在臺階上,一身衣料看起來極好,但是人一動也不動,不知死活。
“啊喂,你醒醒!再躺下去會死的。”書輕淺用腳踢他。
再踢一腳,還是沒有動靜,沒奈何,她只好上前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人翻了過來。奇怪,沒酒,不是酒鬼,難道是病了?
她順手拂開他臉上的亂髮,這一看卻呆住了。
“蕭融,出來幫忙!”她朝裡面喊,她可搬不動一個大男人,把弟弟喊出來也算一份力氣。
幾乎比一年前多出一個頭來的蕭融踏出門檻就看見門口的景象,他搶上前問:“這是怎麼回事?”
“先把人帶進去再說。”他們家這一年來都是姐姐在拿主意,她說他聽。
於是,兩人又抬又搬的,好不容易把人弄進了屋子,蕭融把幾條長板凳拼成臨時的床,讓那男人躺在上面。
書輕淺去倒了水,讓蕭融半扶著那人,喂他喝水。
那人沒醒,卻把一杯水都嚥進了嘴裡。
“姐,他會不會死?我們把他弄進家裡,要出事怎麼辦?”
“他好端端的,不會那麼晦氣的!”她的心微微的疼了起來。
這麼狼狽的人。
這是后王孫啊,風光無限的後家世子,天之驕子,明明他的身邊那麼多人,為什麼讓他一個人倒在冰天雪地中?
“姐,怎麼看起來你認識他似的?”
“怎麼可能?”
她猝然收了手,語聲剛落,卻看見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冷冽的看著自己,那雙眼像看不到盡頭的隆冬黑夜,寒冷又尖銳地往人的心上鑿了下去。
她一駭,一下失去開口的力氣,費氣力氣說出來的話結結巴巴的,“你……醒了,醒了最好。”
那人站了起來,這一起身書輕淺發現他比一年前又更高了,隱隱的,有種男人的樣子了。
看他入定般的立在那裡打量周遭,全身的氣勢如嶽峙淵停,五官的輪廓更深了,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那隻美麗的眼睛。
他像被仔細刨光後呈現出的精亮木頭,經過歲月的歷練散發出了更迷人的光澤。
他看了她一眼,冷淡的眼掠過一抹說不清的東西,身上不知何時已經帶了圈冷意,然後一聲不吭的走了。
“這人好沒禮貌,我們救了他,他卻一句謝也沒有。”蕭融不禁嚷嚷。
“算了。”書輕淺垂下眼瞼,淡淡的笑。
雖然不知道后王孫為什麼會倒在她家門口,可是能這樣見上他一眼,也就夠了。
其實打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在五陵,她也想過那些半畝的朋友都住在這,甚至后王孫也是。
可是那又怎樣,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突然出現,如此荒唐的事怎麼可能?
神鬼之事素來匪夷所思,她這般重生,不明不白的,自己都說不清楚了,怎麼去說服別人?何況,她這模樣,已經完全不是以前書輕淺的樣子,說了只會招來笑話,輾轉重生,借屍還魂,如此的怪力亂神,如果不是她親身經歷,她也不信。
她自己都摸不清楚自己是誰了,怎麼去說給別人聽?
“啊蕭融,你上學要遲到了!等等自個去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