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埃塔斯把眉頭緊緊蹙起,“是在您遇到您主人之前?”
“應該說是我第一次遇到殿下的時候。” 希費尼斯快速地朝伊歐比亞看了一眼,後者神情溫和地點了點頭。
“……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果然,命運是無法違抗的。”普拉埃塔斯低垂下頭,斷斷續續的笑聲中透著股悲哀。
數秒鐘後,他重新抬起頭,“希費尼斯,那顆石頭是你父親的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五千字大出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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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EXSECRATIO (詛咒) iv。
希費尼斯一個人坐在房中,面前的桌上躺著那把隨身佩戴了三年的短劍。他伸出手,但與之前的數次嘗試一樣,手指在觸及到上面那顆石頭之前僵滯在空中再也無法多向前一寸。灰色石頭上的裂痕彎彎扭扭,猙獰得可怕。他的父親三年間杳無音訊,希費尼斯明白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他從未想到過這樣的真相——
他的父親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換得了一個法術,而那是為了讓希費尼斯能夠存活下來,甚至希望他擺脫格拉迪依的命運,作為一個普通人類度過一生。
(格拉迪依的族人出生便是一把劍,劍只有被人使用才會越來越鋒利;相對地,若是十幾年、幾十年沒有人使用,劍便會慢慢生鏽腐壞——對於格拉迪依來說,即是死亡。每個格拉迪烏斯腐壞的速度都不同,但通常越是天資優秀,對主人的依賴性便越強。為了讓那些出眾的格拉迪依有足夠的時間找到自己的主人,我們一族代代儲存著一個法術,被施以此法術的普通金屬劍可以模模擬正的格拉迪烏斯的波動,讓持有者體內的力量得到一種已經甦醒的假象,從而減緩腐壞的速度。這把短劍正是這樣的東西。我以為用靈魂為代價施展的法術足以讓那顆石頭堅不可摧地保護那位不曾甦醒的格拉迪依數十年,讓他作為一個普通人類終其一生以實現他父親的願望,但你還是與你主人相遇了。在真正的主人面前,那種虛幻的法術果然仍舊脆弱地如同一顆玻璃珠。)
希費尼斯疲憊地垂著頭,普拉埃塔斯的話一遍遍在他頭腦裡迴響。他十四歲那年的冬天生過一場大病,儘管只是輕微的發燒咳嗽,醫生的診斷結果也不過是著涼感冒,但換了幾個醫生,吃了不少藥卻不見好轉。整整一個冬季,希費尼斯感覺自己的活力在持續的低燒中流失,直到普拉埃塔斯將這把短劍送來。希費尼斯從來沒有想過這兩件事間會有什麼必然聯絡,但現在想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是關聯在一起的。
“叩叩。”
敲門聲響起,門外的那個氣息已經徘徊了一陣子,不是伊歐比亞,而是沒有將氣息隱藏起來的普拉埃塔斯。
“少爺,我可以進來嗎?”
希費尼斯沉默了一會兒,“有什麼事嗎?”
普拉埃塔斯推開門,轉過身面對著門的少年臉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低落表情,但那雙銀色的眼睛卻沒有白天在獵場時的那種神采奕奕。
“少爺,事情已經這樣了,您別想太多。”普拉埃塔斯停頓了一下,“……而且您現在已經有主人了。”
“我知道。”希費尼斯的聲音非常平靜,一如他現在不願充分運作的大腦,以至於普拉埃塔斯的後半句裡一些微妙的語氣變化並沒有被他發現。
普拉埃塔斯盯著希費尼斯看了會兒,嘆氣摸頭,“少爺,我在想您是不是以前遇到過黑巫?”
希費尼斯心中微微一震,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普拉埃塔斯等了一會兒不見答覆,只好繼續說下去。
“有件事我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告訴您……那個法術,其實並不需要您父親的靈魂作為代價,一般來說只需要親族的血液就夠了。”
“那麼為何?”希費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