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芽口中的海生今年十八了,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可是家裡條件也不怎麼好,爹爹早年就去世了,只有她那個寡婦娘把他從小拉扯到大,田小芽這麼說也不是沒有根據的,村子裡的孩子從小就光著腳在一起玩,也不分什麼男女,直到十幾歲了,懂事兒了這才避嫌一些。
她早就看出來了張海生對江玉蓮有意,不過江玉蓮心思高,瞧不上張海生,要是江玉蓮的簪子不是從湯小圓那裡搶來的,她只能猜到是張海生送她的,可為了要跟江玉蓮好,使個大勁也能說的通,不過田小芽還是替那張海生不值得,那麼好的一個大小夥子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家裡是窮了點,可總有那識貨的好姑娘的,幹啥就一門心思的看上了這個江玉蓮呢!
江玉蓮是什麼人,她比誰都清楚,唉,張海生真傻!
田小芽提到張海生的名字,果真不出所料,江玉蓮滿是鄙夷和不屑,譏諷道:“就他?開什麼玩笑,他能買的起早就娶上媳婦了,小芽,以後別跟我提那個窮小子,真心的瞧不上他,傻乎乎的。”
“玉蓮,其實海生挺好的……”看在一起長大的情分上,田小芽真替張海生鳴不平,小時候江玉蓮被欺負了,都是人家海生哄她,大家去挖野菜,江玉蓮自己又懶又笨,人家挖的時候,她站在一邊兒,到了天黑了她挖了一點兒,回去怕被她娘說,非要讓大家夥兒每人給她一點兒,笑話,都是辛辛苦苦挖來的,誰也不欠她的,哪個肯給,最後還不是海生分給了她一大半。
可之後呢,江玉蓮再看到張海生,還是喪眉搭眼的不待見人家。
這樣的事兒也就不說了,田小芽算是看透了江玉蓮這個人,用到的時候千好萬好,用不到的時候理都不想理你。
“他要那麼好,你怎麼不跟他啊,你別跟那個賣豆腐的好了,跟海生好吧!”江玉蓮陪著嘴角,扯高了嗓子道。
“你瞎說啥呢!”田小芽本就是一番好意,卻被江玉蓮噎的如吃了蒼蠅般難看,海生好歸好,可是她就是看那個賣都福的大胖對了眼,兩個人已經好了很久了,大胖說了年底就讓她娘找人來提親了。
江玉蓮見田小芽有幾分不高興了,害怕倒是不害怕,可是她要是生氣了不搭理自己,那她這事兒跟誰顯擺去啊,“別生氣啊,你看我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嘛,還是說這簪子吧,我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出來!”
江玉蓮一想到樑子荀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就忍不住捂嘴偷笑,十幾歲的少女,眉目含春,田小芽本來是打算不問的,誰讓她這麼賣關子,那就讓她繼續賣關子好了,可見她這幅模樣,難道她真的跟人好上了,一出手就這麼大手筆,家裡條件不錯啊。
都是一起的,平日裡比吃比穿,雖然也沒什麼好比的,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兒去,但因為江家裡有個病秧子,田小芽總會壓在江玉蓮的頭上,自打上次衣服事件後,江玉蓮就好像翻了身似的,先是衣服,這又來了根銀簪子。
“說不說,不說拉倒!”田小芽表現得好像不怎麼好奇,但是那眼神還是洩露了心意。
胃口吊的差不多了,江玉蓮也覺得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一臉高傲的開口,還不停的用袖子擦那根簪子,擦得越亮越好,“咱們鎮子上哪家最有錢你可知道?”
“哪家最有錢?”田小芽瞪著眼睛,認真的思索,腦子裡閃過一些個聽過的,見過的人,之後撓了撓頭,扁著嘴道:“不知道,這跟有錢人啥關係啊!”
沒見過世面,江玉蓮再看向田小芽時就多了幾分蔑視,“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咱們這鎮子上最有錢的梁少爺請我去鎮子上最好的茶樓裡喝茶吃點心了嗎?”
田小芽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當時她沒相信,人家有錢人家的少爺眼睛又不是瞎的怎麼可能請講玉蓮去吃東西喝茶,直覺她在說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