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裂肺的劇痛,好像是把自己斬為兩截一般。
「如何處置這個狗賊,他是生是死,全在你們一言而決。」魯識字對這老祖宗說道。
老祖宗看著在血泊之中掙扎的穆崇文,臉色變的猙獰起來,似乎有無數個殘酷的念頭在心頭閃過。
到了這個時候,穆崇文也不想什麼活命了,勉強擠出一個悽慘的笑容:「我知道我錯在什麼地方了,我知道了,哈哈,請老祖宗看在我也是漢人的份兒上,賞我個痛快的吧……」
老祖宗看著臉孔扭曲如鬼一般的穆崇文,臉色漸漸平和下來:「我家歷代教誨,以仁、禮為先,就給你痛快。長房長媳,砍下這狗賊的人頭,祭奠諸位相公在天英靈。」
「是!」
穆崇文失血已經太多,意識漸漸變得模糊,隱隱約約聽到對自己的最後裁決,努力做出一個微笑來:「謝老祖宗成全……」
一刀下去。
這些女人哪裡做過這種血腥的勾當,又是情緒激動的時候,刀鋒根本就沒有砍中狗賊的頸項,反而一刀剁在穆崇文臉上。
或許是因為用力過猛的緣故,竟然只斬下狗賊的半個腦殼兒。
好吧歹吧,也算是應了老祖宗的諾言,一刀致命,沒有用那些慘絕人寰的法子折磨這個死敵。
早有女眷拿起那半個腦殼兒,供奉在上下三排的靈牌之前。
「列位相公,諸位老爺少爺,大仇得報,仇人之頭已在案上……」
女人們還是忍不住的大哭起來。
在眾女眷的慟哭之中,老祖宗給魯識字深施一禮:「謝過這位義士了……」
「何言謝字?你們不也是我七殺決死兵了麼?用我們大帥的話來說,這就是我等鮮血挽中華氣運,喚起同胞抵抗之心……」
「聖賢文章、微言大義都動不了此等惡魔,唯有以刀兵血火為先……」老祖宗身子也在微微顫抖:「如此亂世之下,比不得春秋,已無義戰可言。忠誠伯能早知此中道理,實為我億兆同胞之幸……」
「抵抗者為我兄弟,這也是我家大帥千萬囑咐之事,」魯識字對一眾的女眷說道:「從路程上推算,片刻之後韃子就要來了,諸位姊妹可曾準備好了?」
「我等盼此刻久亦。」一眾女眷擦乾眼淚,知書達理的文弱氣質早收的乾乾淨淨,如男兒一般豪邁的說道:「只望能喚起我同胞血氣,使得天下千家萬家和睦安康,我一族人縱是九死,也是值得。」
老祖宗上前一步道:「我等早有必死之心,什麼生生死死早就不顧了。唯有兩個後輩懷有身孕,乃我族香菸血脈所繫……」
「我們想要殺的人,從來就沒有不死的。我們想要護的人,就絕對不會有什麼三差兩錯。鋤奸團是我家大帥的鐵衛死士,七殺營乃我赴死軍中至精至銳,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咱們讓路。」
魯識字自信爆棚。
鋤奸團的名頭那就不必再說了,再加上七殺決死兵這樣的赴死軍精銳,尤其是以有心算無心,再加上各種後續準備,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曲阜,就是虎穴龍潭也可以趟平幾個來回。
「好,今日便讓這聖賢之地再沐大義榮光。」老祖宗回首,緩緩念出傳承了兩千年的絕響之語:「子曰:有顏回者好學,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
「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
一眾女眷大聲回應。
……
中秋佳節,山東的這一出大戲不過是剛剛開始。
復聖廟前折騰的天翻地覆,頃刻間就傳遍了大半個城市。
「赴死軍來了。」
「鋤奸團又出手了。」
這個訊息就好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瘋狂傳播開來。
人們受欺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