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能分辨出一些腳步進了她這個偏殿。許是因為殿裡值錢的東西多,最先發現的流民叫了更多的人過來。
接著,殿裡響起了宛月一聲尖利而失控的尖叫,隨後爆發出一聲男人的怒喝:“你主子在那裡?說不說?不說老子乾死你!”
淑雅的心跳驟停,她與碧萼相對一眼,又都移開了視線,兩人心驚膽破的等著宛月的答話。淑雅緊張得指甲都能在手心裡掐出血絲!
“我說!我說!你別碰我!”
淑雅的腦袋一蒙,心裡已是一片冰涼,不曾想,在這個緊要關頭,白珠不知道從那裡跳了出來,口中只嚷著:“姑娘你別丟下我!”
殿裡的腳步聲都被白珠引走了,這姑娘不知道打那塗了一身的人黃,看樣子就跟在茅坑裡狠狠地打了幾個滾一樣,她在殿裡跑來繞去,將後面的人帶離了淑雅藏身的殿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每一秒對淑雅來說都跟凌遲一樣,時間過得特別緩慢,那段時間,淑雅感覺自己的心臟因為緊張而幾度停跳!
等過了大概有一兩個時辰那麼久,殿裡都沒動靜,淑雅和碧萼才隱秘地長吐了一口氣。
碧萼探頭過來,悄悄地從懷裡摸出了一根老參給淑雅:“姑娘,你看。”
淑雅十分的驚訝:“你怎麼有這個?”
碧萼微微地牽起唇角:“我怕姑娘你路上撐不住,順手舀的。”
淑雅看那老參浸了水,只怕也留不長,便用泡得發脹的手接過來,一掰成兩段,一半分給了碧萼,碧萼眼眶微紅,淑雅壓低了聲音道:“含著吧,你要撐不過去誰來伺候我這個病秧子。”
碧萼默不作聲的接過去。此時是冬日,許是因為井水冬暖夏涼的緣故,井裡的溫度一直保持在4,5度的樣子,就算沒有外面冰得刺骨,但也好不到那裡去。淑雅也是嚼了半刻老山參才撐了過去。
等到了日頭茫茫的時候,四周也寂靜無聲,淑雅決定從井裡爬出去,因為再泡下去她的身子骨也撐不住,泡一夜已經是極限了。
淑雅跟碧萼兩人依舊背靠背,手腳顫抖十分艱險的爬出了深井。好不容易出來了,又被外頭的冷空氣凍了個哆嗦。兩人相互攙扶小心翼翼地走進廂房,一眼在看見倒在了地上的宛月,她的胸口和脖子各中了一刀,豁大的刀口已經顯示她早已無被救的可能。她瞪著大眼睛,盯向了淑雅她們藏身的深井??????·
淑雅腳下一軟,幾乎以為自己看見了撞死在自己門前的阿南???碧萼很強勢的拽著她就走,看也不讓給她看宛月,進了裡間,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恨恨地罵了一聲。淑雅悲涼道:“好歹還留了衣服,趕緊揀一身乾爽的換上吧。”
碧萼扶著淑雅在床榻坐下,自個忍著凍,先給淑雅挑了一身最厚實,最不起眼的衣裳換上,然後再給自己換了一身,她翻箱倒櫃的還想找出一些值錢的東西,可是那些流民連一點銀屑子都沒給她留。於是主僕倆身上除了兩人手腕上隨身帶的玉鐲金鐲竟然是連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外邊正亂著,主子,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淑雅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五米外的地方躺的就是死不瞑目的宛月,到現在,她們兩個弱女子還能怎麼辦?
淑雅迷迷濛濛的讓碧萼架在了肩上,碧萼收拾了幾件厚冬衣舀在手中,一路經過偏殿的廊道,等碧萼忽然停下時,淑雅只迷迷濛濛的聽見一男子粗獷的口音道:“這事沒辦成,只怕信王會怪罪。”
淑雅脖頸僵硬的去看碧萼,碧萼已經滿臉慘白。聽聲音那男人也只在兩米外的拐角處,而她們身處空曠下,入目所及,一覽無餘,居然連個藏身處都沒有!而掉頭逃跑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幾乎就在下一秒,拐角裡拐出了兩個壯漢來,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