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喜悅中進入到另外一種擔憂,那便是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的問題。有了大小姐舜華在前,眾人私底下其實也很擔心這後面一胎一胎的全是女兒。現在李欣兒便焦慮於這種問題。於是對照著自己的一些行為,跟府中的穩婆進行比對,譬如喜歡吃酸東西,問了穩婆穩婆便說是酸兒甜女,麼李欣兒便會高興的了不得。如果哪天吃了甜的覺得好吃了,便憂心忡忡。而且還不斷的推算和王源同房受孕是哪一天。是月圓還是月缺,是雙日還是單日,是吉日還是凶日。因為根據民間流傳的說法,這些都會影響到生男還是生女。
甚至李欣兒還會跑來問王源,當時是上半夜同的房還是下半夜同的房這些怪問題,將王源弄得哭笑不得。王源很想告訴李欣兒,你肚子裡的孩子其實已經定下了男女的性別,再折騰也是無用的。而且自己對生男生女真的不會在意什麼。但王源知道這些話說給李欣兒聽她也不會去聽,也只能由著她去忙活折騰去了。
第六九八章 謎團
日子過得飛快,天寶八年的新年轉眼間便已到來。大年初一早上,王源召集眾妻妾祭拜祖先之後,在大廳擺了果品茶水圍坐說話,正其樂融融之際,王源忽然發現少了一個人。忙活了一早上,似乎沒看到公孫蘭的身影。
“表姐呢?怎地早上到現在都不見人影?大年節下的,一家子團圓,怎能少了表姐?”王源道。
李欣兒笑道:“定是晨起練功去了。”
王源擺手道:“這都幾時了,還練功?大年初一的練什麼功?快去請來一起喝茶。”
一名婢女連忙去後宅東首公孫蘭的院子裡去請公孫蘭,然而半晌後卻滿臉疑惑的回來了,稟報說:“奇怪,公孫姑娘不在房裡,院子裡也沒有人,屋子裡冷冷清清的,連燈籠也沒掛上。”
王源愕然,忙起身親自去公孫蘭的屋子裡去檢視,進了公孫蘭的屋子,果然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帳幕低垂,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連屋子裡的火盆也是冷的。王源的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祥之感。
李欣兒和阿蘿也後腳跟著來,見到屋子裡的情形也都覺得詫異。都預感到發生了什麼。
“被子是冷的,火盆也是冷的,表姐昨夜並未在此安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源皺眉道。
“二郎莫急,也許公孫姑娘是出門了。你不是不知道,公孫姑娘習慣獨來獨往,院子裡都不讓婢女來伺候,若是出了門辦事自然也無人知曉的。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麼?”阿蘿見王源面色不善,忙寬慰道。
王源緩緩搖頭道:“不像是臨時外出,她的劍,她的衣服,還有他的藍花包裹,都不見了。這是怎麼了?表姐到底去了何處?今兒大年初一,便是有什麼事兒,她也不可能不打聲招呼的。”
“二郎,莫瞎想。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慌了。”李欣兒皺眉道。
王源吁了口氣,正要安慰李欣兒,忽然阿蘿指著梳妝檯上道:“那是一封信麼?”
王源快步上前,果見一封信躺在梳妝檯上,一眼便看到了信封上的幾個字:王源親啟。王源的心猛地一沉,身上一下子涼了下來。
信確實是公孫蘭寫的,公孫蘭的一筆簪花小楷工整而秀麗,一筆一劃都很工整,一如她本人一般的冷靜。信上寥寥數語,更是她平日不喜多言的風格。
“王源,我今將遠遊,特留書於此,請勿派人尋我。我非絕情,實因不得已而為之。替我向欣兒並諸位道別,就說我去外雲遊天下,觀大千世界去了。君且珍重,勿再掛念。若有緣,自然會有相見之日。公孫蘭留書。”
王源呆呆的看著這封信,心中複雜難言。公孫蘭走了,她真的走了。以前開過很多次玩笑話說要離開自己,這一次但願也是個玩笑,但王源知道,這一次恐怕是真的了。
李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