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了,因為那麼做的話,豈非是讓世人指責他送太上皇回長安送死?而且他還可以攥著朕的把柄,一旦鬧翻臉,他便可以拿這件事出來威脅朕了。”
李光弼搖頭道:“陛下不必擔心,王源不是那種人。龐龍行事只是奉了我的口頭之令,咱們並沒有什麼證據在他手裡。即便他被逼問出口供,那口供也無人信服。臣早就想好了此節,否則臣怎會冒然派人去辦事?臣難道不考慮失敗的可能麼?王源若以口供說事,臣便教他反噬其身。臣已經做好了那龐龍的身份,偽造了十幾封書信,證明龐龍是王源安插在京城的眼線。一旦王源龐龍的口供說話,臣便證明龐龍是王源的人,那麼針對太上皇的謀殺便是王源讓自己人演出的一場欺騙世人的戲。意圖攀誣陛下,陰謀造反謀逆。到那時,民意向著誰?他王源怕是要吃一大口屎了。”
李瑁驚喜道:“你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安排?這可真是妙極了。光弼啊,你的手段可真是高明,怎不事先跟朕通通氣?害的朕白白擔心了一場。”
李光弼微笑道:“陛下日理萬機何其忙碌,這等小事怎能煩擾陛下?若這樣的事都要陛下操心,還要臣作甚?”
李瑁連連點頭道:“光弼,你真是朕的肱股之臣,朕可不能沒有你,朕今後都要仰仗於你。”
李光弼躬身道:“陛下謬讚,這都是臣分當所為,不值一提。回到太上皇回京這件事上,還請陛下多多忍耐。太上皇其實已經沒什麼力量了,陛下若是心中塊壘難以抹平的話,即便要一了百了,那也要等到合適的時機。”
李瑁嘆息道:“朕要等到什麼時候啊,王源這狗賊當真會如袁明遠回稟的那般會出兵剿滅李珙李璲他們麼?朕看他只是糊弄朕。李珙李璲這些人賊心不死,朕心中著實難安。但有王源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擋著道,朕手中的兵馬又無法確保能剿滅他,朕這個陛下當的真是憋屈。朕手頭的錢糧有限,又無法招募更多的兵馬。骨力裴羅這狗東西又獅子大開口,最近又在嚷嚷著增加借兵的條件,朕真是煩不勝煩。這般局面何時才有改觀?”
李光弼呵呵笑道:“陛下,臣這裡剛剛收到一封信,本是要給陛下一個驚喜的。陛下瞧一瞧,便會覺得雲開霧明瞭。”
“誰的信?”李瑁詫異道。伸手從李光弼手中接過信來,看了一眼封皮,驚喜道:“是江南鄭家家主鄭秋山的信?”
李光弼微笑點了點頭:“進宮前剛剛接到此信,臣剛看了一遍,便被陛下叫進宮來了。本來臣也是要進宮呈給陛下的。”
“說的什麼?”李瑁道。
李光弼神秘一笑道:“陛下自看,臣說了便沒意思了。”
李瑁迫不及待的抽出信箋,兩頁信箋片刻看完,只見李瑁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滿臉喜悅不盡,口中連聲道:“好,太好了,這訊息簡直是久旱逢甘霖,真是及時雨。沒想到啊,鄭秋山如此能幹,他居然做成了此事。很好很好,光弼,立刻擬旨,告訴鄭秋山,朕讓他做江南東西兩道節度使。封他為國公。他的要求朕全部答應。但有個條件,一個月內,他必須募集大量兵馬錢糧趕到長安。哦對了,告訴他,朕決意娶她的女兒進宮,封為貴妃。蕩平賊寇後,朕便舉行冊封典禮。”
李光弼微笑躬身道:“臣遵旨。這便擬旨派人星夜快馬送去。陛下現在知道,臣要陛下忍耐一時的用意了吧。過了這一時,咱們便有足夠的兵馬蕩平逆賊,還天下太平盛世。”
李瑁呵呵大笑道:“說的好,王源雖強,但好漢敵不過人多。朕只要有錢有糧有人,十個打一個,還怕他不敗?他以為能和朕叫板,朕會教他後悔和朕作對,朕要讓他跪在朕面前告饒。”
……
玄宗的車駕於五月十七日傍晚抵達了長安西郊外。夕陽西下的官道上,綿延五六里的車駕騰起煙塵滾滾,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