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必是四面合圍,特別是北城西城,一定會有兵馬圍堵的。可是這都離城十里了,看來是真的沒有了。李光弼的用兵其實也很愚蠢的很。你說我們怎麼就敗在他手裡了呢?”
“莫說了,你越說我越心中不安,他愚蠢對我們不是好事麼?待過了前面山谷,我們要改行小道,不能從官道上走了。被你說的心裡毛毛的。”
李璬忙致歉道:“怪我多嘴,我閉嘴便是。”
李璲張口剛要說話,忽然間前方響起震耳欲裂的銅鑼之聲,噹噹噹的銅鑼聲在夜色中刺耳喧囂。李璲和李璬同時一怔,便間官道前方以及側邊的山野之地,猛然間火把通明,無數的火把和人影現出身形來。前方的道路也被大群的火把照得通明,被無數的人馬堵得水洩不通。
“糟糕,你這個烏鴉嘴,被你說中了。”李璲大罵道。
李璬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後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自己這張烏鴉嘴,還真的把敵人說來了。這下恐怕要完了,看眼前情勢,那是插翅也難逃了。
……
豐州城南,十萬回紇騎兵同神策軍的交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若說從大戰開始到現在,回紇騎兵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遭受了不小的損失卻無法還手的話,那麼當蜂擁如潮的騎兵衝過第一道山包分割線之後,看到了前方狹窄通道中神策軍的兵馬時,對回紇騎兵而言,那便是對手要倒黴的時候了。
在每一個回紇騎兵的心中都有著一個強大的信念,那便是,他們可以摧毀任何敢於正面迎擊的對手,不管是神策軍還是其他的什麼軍,都不可能抵擋住回紇大軍的鐵蹄。而且,在戰鬥開始直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眾人被山包上的遠端武器轟擊,死傷了數千人卻無法與敵正面交戰,這本就讓回紇騎兵們心中惱怒。所以,當看到神策軍黑壓壓的兵馬出現在第二道山包通道之中時,他們一個個面紅耳赤,雙目瑩瑩,如餓狼般的爭前恐後的衝了過去。每個人心裡都在想著,終於能狠狠的教訓這幫狡猾的神策軍了,終於能用手中的彎刀砍下他們腦袋,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回紇勇士的兇悍,回紇鐵蹄的無敵了。
第二道防線被中間的那座山包一分為二,和東西兩側的山包形成了兩個通道。三股衝過第一道山包通道的回紇騎兵先是聚合在一起形成一條洪流,然後這道洪流再一分為二衝向神策軍兵馬出現的兩道通道。
僅僅數十息時間,四股兵馬的洪流便在兩條通道之中重重的撞擊到了一起。雙方遭遇的那一刻,果真如兩股巨浪的相撞,接敵面上,在密集兵馬相撞在一起的瞬間,數百匹戰馬迎頭撞擊在一起,震天的悲鳴聲中,無數的騎士被慣性拋向空中,張牙舞爪的劃出一道弧線摔向對方的騎兵陣中,然後在一片慘叫聲中被無數的馬蹄踐踏成肉醬。下一刻,交接之處兵刃武器殘肢頭顱拋飛而起,兩道接敵面上,在這短短的遭遇的瞬間便有近兩千人落馬死傷,在接敵面上的砂土地面上留下了一條數丈寬的血肉鋪成的大道。
相較而言,回紇騎兵還是吃了點虧的,原因在於他們所用的兵刃。回紇騎兵和神策軍騎兵不同,他們配備的武器只有手中的彎刀和背上的長弓。而且絕大多數回紇騎兵不著盔甲。倒不是骨力裴羅沒有能力為他們配備盔甲,而是大多數的回紇騎兵即便分發了盔甲他們也不願意穿在身上。一則是習慣使然,大多數的回紇騎兵習慣於穿著可以行動自如的袍子在馬背上隨意動作,穿著戰甲則行動不便頗受約束,這反而讓他們感到不適。第二個原因則是他們為了保證衝鋒的速度足夠快,那便無需穿著這些笨重的戰甲。武器只配備輕便的長弓和彎刀,便也是出於減輕戰馬負重提高衝鋒速度的考慮。故而回紇騎兵雖然座騎只是草原上普通的回紇馬,但一旦衝鋒起來,比之良馬裝備的騎兵也不遑多讓。
當然,任何事情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