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長窗的窗紙,向殿*去。殿內頓時一片人仰馬翻,驚喝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一輪射罷,王源提劍竄出,踹翻一扇長窗第一個衝了進去。他的身邊,公孫蘭緊緊護衛,一個照面便將兩名未中要害大聲呻吟的守衛砍殺。王源第一個進去,卻連一個人也沒殺到,親衛們狼一般的衝進來,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每個守衛的身上都捱了一刀。剛才還滿是呻吟聲的殿中頓時雅雀無聲。整個戰鬥過程不超過二十息。
眾人重新藏匿身形,仔細傾聽外邊的動靜。雖然剛才動作迅速,但畢竟發出了聲響,或許會驚動外邊的巡邏守衛。但很快,便確定一切如常。在前後殿門口負責監視的親衛傳來訊息,殿內的打鬥聲在門口聽起來都很輕微,前後殿外的巡邏守衛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也符合王源的預測,大殿內房舍頗多,亭臺樓閣花木屏風繁複無比,這種構造是很隔音的。即便在內殿大喊大叫,外邊也聽不到動靜。這也是王源敢於悍然動手的原因。
“每個角落都搜尋一遍,以防有漏網之魚。封鎖控制進出口,進來的一律格殺。”王源沉聲下令。
“遵命。”趙青和譚平沉聲應諾,帶著親衛們飛奔離去。
王源整整衣冠,將沒有沾染一絲一毫血跡的長劍還入鞘中,對身旁站立的公孫蘭微笑道:“表姐,準備好見太上皇了麼?他就在那邊的西偏殿。”
……
王源和公孫蘭緩步踏入黑沉沉的西偏殿中。在進入殿內的那一刻,鼻子裡便嗅到一股騷臭難聞之氣,公孫蘭迅速的掏出黑紗矇住了口鼻。王源倒是無所謂,他知道,既然說玄宗臥床不起,屎尿失禁的話,那麼聞到這騷臭之味倒也不足為奇。
西偏殿很大,左右長窗外透進來些微的光亮,讓這座空曠的殿宇變得有些幽暗和恐怖。王源和公孫蘭的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一聲聲單調而冰冷的聲響,在大殿之中迴盪著。更給這幽暗的大殿增加了一絲詭異恐怖的氣氛。給王源的感覺是,走在這西偏殿中,倒像是走在一個巨大的墓穴之中一般。空氣凝滯而壓抑,充滿了絕望和恐怖的氣氛。
忽然間,前方的黑暗裡亮起了一絲火星,然後那火星移動著,點燃了一隻燭火。燭火跳躍著,發出昏黃黯淡的光。雖然驅散不了周圍的黑暗,但卻照出了一小片帳幕低垂的範圍,以及一個在帷幕後佝僂的身影。
“誰啊。半夜三更的,來這裡作甚?就不能讓太上皇好好的睡一覺麼?你們這些人難道便沒有絲毫的惻隱之心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帷幕內傳來,那個佝僂的身影拿了燭火撩開帷幕朝外走來。邊走邊發出低沉的咳嗽聲。
王源和公孫蘭走到第一重帳幔之前站定身子,二人靜靜的看著那人舉著燭臺走來,直到他掀開帳幔來到自己的面前。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如此折磨太上皇,你們於心何忍?你們要折磨便折磨我吧,求你們別再折磨太上皇了。我知道,是黃安要你們來的是麼?我跟你們出去,要打在外邊打,莫吵了太上皇。”佝僂著的身影來到了王源面前站定,蒼老的聲音中有一種絕望的平靜。
“張德全,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了。”王源沉聲開口道。
那佝僂的聲音愣了愣,下一刻,他手中的燭臺脫手往地上落去。一旁的公孫蘭手一伸,輕巧的將掉落的燭臺抓在手裡。
佝僂的聲音抬起頭來,燭火下,那是一張皺紋和傷疤縱橫的恐怖的面孔。亂蓬蓬的頭髮,亂糟糟的鬍鬚,顫抖的嘴唇和驚愕渾濁的雙眼。
“你是……你是……王……王……”張德全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口中戰戰兢兢的囁嚅著。
“是我,我是王源,張德全,你認不出我了麼?”王源微笑道。
張德全的身子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抱住王源的大腿,喉�